“那是!我们国师一开始怀疑泽兰君并非如世传的那般死于天劫,而是改名易姓,逃出生天,只是仙器作用下,无人能够看破他原本的身份。谁知道还是被我们找到了那块‘避尘符’,看来他当时并未启用此物……”
“这等宝物,确实称得上仙器至宝。”江问雪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狗皇帝是不是快死了,想要用这件宝物给自己改命。
“不过也有一些限制。”特使话头转了个弯,“‘避尘符’一旦认主,符主便不能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去的身份,否则会遭遇极大的反噬。”
“虽不得已,却是可以保命的宝物。”江问雪道,“秋暝。你上库房去找找……”
特使瞪大眼睛:“莫非贵宗库房也藏有这等奇宝?太微宗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宗,当真是深藏不漏。”
“你上库房找本《参阳剑法》,呈予特使大人。”
“?”
她又转向脸色不定的特使。
“特使大人,《参阳剑法》乃是我宗至宝,师叔祖李无疏正是将此剑法参透悟透,才得以剑法大成,得道飞升。既然国师痛失至宝,我宗便以宝物相赠,望国师万勿推拒!”
特使:“……”
求师而来
“这人既然不是来偷李无疏金身的,那就是来求师的。”
“他没有佩剑,应该不足为惧。我瞧他年纪与我俩差不多大,只是不知道修为深浅。他靠近时,我竟然没有察觉,一打眼人就在跟前了。”
“呆货,我师父收徒又不看修为和剑术,只看眼缘。”
“什么?我师父不是失明了?拿什么看?”
“……你意会一下。”
正说话,铜板端着伤药绷带等物进门,凌原和庄澜立刻噤声。
铜板把托盘往桌上一顿,没好气道:“你们背地里这样编排宫主,还想当他的弟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一个穿黑色,一个穿白色,动的什么心思!我不管是谁给你们出的馊主意,总之,趁早打消这种念头!你们就算学得再像也替代不了李无疏李公子。”
听到这话,凌原庄澜都黑了脸。
可能颍川百草生写的《李无疏传》流传太广,这个年纪的孩子里面,崇拜李无疏的特别多,他的模仿者也不胜其数。
洛水城是李无疏故里,这儿的小孩子打架都喜欢喊李无疏的常用剑招,例如“邺城题赋”“参阳第七”。
当世对少年剑修的最高赞誉,大概便是“有李无疏当年风采”。
两人受的都是皮外伤,铜板一边给他们包扎伤口,一边数落个不停。
“最烦你们这种投机取巧的!要我说,学得越像,越没可能。走上这条道算是走岔路子了!怎么我听说又来一个求师的,你们最好劝他也打消这个念头!宫主收徒只看眼缘!”
庄澜和凌原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对面一直没出声的李无疏,意思是这话你也听到了,还不快知难而退。
铜板给凌原的绷带打了个结,端着盘子转身,正与李无疏打了个照面,吓了一跳:“见鬼!你什么时候站那儿的!”
待他抬头看清李无疏的容貌,整个人顿时呆立,手里的托盘稀里哗啦翻了满地。
“公子?!”
某一瞬间,铜板还以为无相宫中那位从没动弹过的公子,亲自走出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