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们愿意追随你呢?”收回前肢,三只足支撑身体,让她随着风来回摇摆。“到那时,数不清的雌虫都会围绕在你身边。”
她视线施舍给探出头,鬼鬼祟祟打量她们的金知。
继续说:“就不止是这一只雄虫。”
翡翠惊诧,突然福灵心至。冕花是在担心被取代吗?某一天之后那间小屋内,与她依偎在一起的不再是一只花朵般的雌虫。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放心与其他雌虫共处一室。
“不可能。”
“冕花只有一只。”
“你幻想的那种未来太过空泛。”
“可是你真实地存在我身边,什么样的未来都不会改变。”
冕花沉默,脑袋灵活转动一周,前肢翻开身旁的垃圾,推倒再扶起,触角也不知是被风吹还是她有意控制,正在她头顶欢呼地挥舞着。
她忍耐一会儿,依旧用前肢挡住头,只露着复眼看翡翠。“我很特别?”对你而言。
“当然!”绝对不是任何雌虫能类比的。
“有多特别?”冕花追问。像是忽然间升起的好奇心。她转过身,面对翡翠。
松开前肢钩住的足,翡翠慌乱无措地挥动前肢,试图理清思绪。
磕磕绊绊地说起来。“你强大,美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雌虫。”
“如果王冠注定要戴在女王头顶,只有你才能被加冕。”
翡翠说着说着短暂停顿,并起前肢,侧着身体真诚地俯下身注视冕花的水滴形复眼。
“但这不重要。”她话语变得流畅。“我不是来赞颂你的伟大,即使你从未拥有这一切。”
“我依旧想知道你的名字。”就像那天初遇,风声喧嚣,黄云倾轧。她鼓起勇气询问,而她振翅离去,枯黄的腐叶般破碎的天空中,裸露出她盛开的身影。
直到现在,依然印在她的眼底。
金知身体冒出一半,足交叉挡在身前,看得出神。
他发现冕花的腹部正努力克制摇晃,但与翅膀摩擦而发出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她像是被翡翠的话惊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身体本能地替她做出回应。
金知轻哼,她的腹部看上去已经成为一颗熟透的蜜桃。粉色几乎凝结成水珠滴落。
她用后足无意识蹬地,前肢始终不肯从身前挪开,伪瞳孔混乱地在复眼中游动。仿佛是一只被猫追逃的老鼠。
许久之后,金知想打个哈欠时,冕花才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