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乐嘉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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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把自己关在二楼的主卧,整个人颓废落寞。
他打开手机看着自己一堆的搜索框记录。
基因突变的狂躁型性瘾可以独自挨过吗?
答案:不能,除非有超能力。
会死吗?
答案:生不如死。
假如只剩一年生命,你想做些什么?
答案:报该报的仇,见想见的人,最后,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静静死去。
……
难怪念卿安会去彼岸岛,原来他是真的想死在那儿。
沈确丢开手机,紧紧抱起一只狐貍玩偶,那是刚上大学时,念卿安送给他的礼物。
因为长得像自己小时候救的那小只白狐,所以他很喜欢。
以前的他青涩克制,没有对念卿安有过越轨行为,但他们每天都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而且念卿安都很护他。
有一次他和人打架,明明对方是弱的一方,根本伤不到他,念卿安还是护在他前面,把人往死里揍。
说念卿安从来没喜欢过自己,沈确是不信的。
只是后来他犯上这样难堪的怪病,让念卿安喜欢不起来了。
可他舍不得。
这三年每分每秒都在想念。
这里的每一样物品,他都舍不得丢弃。
连念卿安穿过的白衬衫,他都烫好挂在自己的西装旁边,就好像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念卿安靠在门沿,举起手敲了敲,漆黑的眸子不似表面那么淡然无波,“沈确……”
沈确屏住呼吸。
一分钟后,门外响起渐远的脚步声。
沈确感到世界再次一点点坍塌。
他垂下头压抑不住地哭起来,泪水不停掉进狐貍玩偶毛茸茸的眼睛里。
“念卿安!”
他猛地打开门追出去,哽咽着喊,“你都不进来看看吗?”
看看这三年,我如何想你的。
念卿安回过头,目光扫过他怀里的狐貍玩偶。
眸色清清冷冷。
那份清冷是时间打磨出来的气韵,与他长相不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沈确追上几步,语气几乎是哀求,“别走,我不结婚了,只要你留下来。”
少年扇动的睫毛垂下,只能看见半副琥珀似的狐眸,既期待着的一切,又害怕被抛弃。
半晌,他抬起头,眼眶酸涩,“我没走,只是去给你煮醒酒汤。”
“……”
沈确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眼里重新燃起细微的火苗。
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哭了,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身上那股子刺挠劲减少了许多。
他丢掉玩偶,就那么突然俯身将人抱起,抱到厨房的操作台上。
脑袋顺势埋在少年瓷白的颈侧轻啃,那嘶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疼,“你好坏。”
想了想,他又莫名地抓狂。
捏住少年下巴。
一双大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从探究索取,到凶狠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