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立见。
王旦一餐饭吃得痛苦,一点没饱,巴不得赶紧散了,好另寻吃处去。
等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搁了筷子,儿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爷子站了起来,却没走。
王旦替卢君行担心,不会拉他去算总账吧,这样的话,谁陪自己去找吃的?大公子显然不喜欢他了。
没想到,老爷子扫了几个儿子一圈,点了大儿子的名:“随我来书房。”
对卢君见来说,仿佛是等到了意料中的话。他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爹爹心里有他,难过的是,爹爹生他的气了。虽然,这生气,是他故意招惹。
果然,进了书房,便是一句生硬的“跪下”。
卢弼时自去做自己的事,任儿子跪著。
外边。
王旦抱怨:“有这样的老子,我也不回家了。”
卢君行踢石子:“你不是学我离家出走的?”
“我比你早,怎麽叫我学你?”王旦揉了揉肚子,“哥饿了,快找个好吃的去处。哎,可惜你大哥被你爹叫走了,他应诺的酒……”
“就知道喝酒!”卢君行伸出手,掌心赫然一枚铜质的钥匙,“酒坊地窖的酒够你装了吧?大哥早给我了。”
“哈,知情识趣,不错,不错!”
一高一矮两个哥们往街市深处走去。
书房的烛花剪了又剪,剪好了,卢君见便低头跪回去。
外面,打更的敲了三下。
烛花一抖,地上的人影跟著抖了一下。
卢弼时打量著儿子,不缓不慢地摸著手上玉扳指:“你知道,我为什麽罚你跪?”
卢君见不吭声。
卢弼时冷笑:“大了,嗯,知道寂寞了?”
卢君见眼泪啪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水渍。
“拿我房里的衣服给别的男人穿?”卢弼时声音微微吊高,“你是不是让他在你院子里沐浴了?”
不吭声。
“好啊。”卢弼时站了起来,在儿子面前踱步,“你是不是看著他洗澡了?长得好不好?我怎麽瞧著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往你身上遛?”
卢弼时的声音煞煞停住,显然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过头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