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想问楼安的就多了一道麻辣鱼,楼安想着就是寻常人家做法,那些酒楼饭店都有卖,就不吝啬地告诉了她,想着三叔家的窘迫,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个枇杷罐头我看着没什么人卖,你家恰好有枇杷树,或许可以做来去县城卖,天气大的时候卖这个正好。”
江岁岁感动地两眼泛泪。
倒是一旁默不作声的江盼顶着被辣的红肿的嘴唇怯生生问:“我家也有枇杷,我能和我娘卖吗?”
楼安点头,“当然可以,你们可以和岁岁家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抢了生意。”
江岁岁拉过江盼给楼安道谢:“谢谢嫂子给我们吃好吃的,还教我们赚钱,以后有什么跑腿儿打杂的差事就叫我和盼盼,我们每天都很闲,肯定会来的。”
楼安谢过她俩的好意,“肯定不会客气。”
琐碎
削了一天的竹子,总算做出了二十多根水笔。
楼安仔细把它们装好,原是想着让叶叔做些刻字,但想来想去这种笔大都是徐氏那种半吊子的人用,就没花那冤枉钱。
江岷几个近两天彻底痴迷上了纸牌,天天凑一堆玩儿,村子里经过江岁岁一番宣传,以前欺负过江岷的小孩儿都来求着他们仨带着玩,一时间江家好不热闹。
徐氏还给来家里的小孩儿备了些瓜子儿花生,这一传出去,今儿院子里都爆了,楼安被吵的烦,好说歹说才把一群小萝卜头给弄走,现在都不知道场合转去了哪里。
怪不得以前国家禁赌,这纸牌传播速度在古代都如此迅猛。
他拿上钱袋,跟院子里晒菜籽的徐氏交代一声,就出了门。
说起这菜籽,楼安原以为佃农是把当年所有收成庄稼全部收完后再算,这次来送菜籽倒真是让他长了大见识。本来人家也是晒好的,徐氏闲着没事,说没晒干,非要江大生把菜籽背出来晒着,江大生无法,临出门前还得给她把菜籽搬出来。
时间已近晌午,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楼安一个人不敢走小路,只能沿着乡道往河岸边的主道走。
没想道竟遇见了宋叶,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距离宋叶小产如今已过了小半个月,大伯家除了江今临去学堂前来告了声歉,其他人到现在都未见。
宋叶咬着唇跟他打了声招呼。
楼安看他似是刚洗完衣服,有些惊讶:“你刚小产完不满半月就出来了?”
宋叶闻言紧了紧手中的盆,面无表情道:“这是做儿媳的应该做的,你以为都像你那般命好。”
说罢便端着盆头也不回离开了。
楼安紧皱眉头,这大伯家又咋了?
不是太熟,也没什么头绪,楼安进了叶家院子就将之抛诸在了脑后。
阿觉高兴迎了出来,“我爹正让我去找你呢。”
楼安看着院子里大堆的材料,问道:“叶叔这又是接了大单子?”
叶师傅惊讶:“你大伯家定的些家具,他们分家你没听到消息?”
楼安尴尬笑笑:“许是爹娘没告诉我。”
陶氏见惯了兄弟反目不相往来的事儿,打着哈哈到,“也是昨儿傍晚才来定的,我看来的匆忙,就是你家不知晓也是正常。”
分家这种大事怎么可能外人都知晓了,亲兄弟被蒙在鼓里,只能是故意为之。
楼安抿抿唇,枉徐氏还操心自己姐姐身体咋样,这么小事儿,徐氏那日都没掺和打她儿媳妇的事,都被记到了现在,想起他都替徐氏心寒。
“嗯吶,”楼安应一声,转移话题,“阿觉找我可是牌做好了?”
说起自己的手艺,叶师傅就很是自豪了,他先让阿觉进去提篮子,然后才对楼安道:“好了,一共四十六副,你选的竹子大,很好削成片,我劈的都很薄,毕竟是握在手上的,也不适合做太厚。”
楼安有些惊喜,“是呢,是呢,还是您周到。”
他以为二十副顶天了,毕竟竹子那么薄,他砍了虽然有七八根,但并不是完整背过来的,老手艺人真的好厉害!
而见到实物更是让他两眼放光。
他随手拿起一副一张张仔细看过,每一张图案都画得很用心,竹片的厚度也是不至于让背后看出图案,刚刚好的程度,显然是仔细推敲过的。
楼安激动万分道:“叶叔,您真的好厉害!下次我还找您!”
叶叔含笑摸摸胡须,端得是宠辱不惊的模样:“手艺人本就该是严谨的。”
楼安结过账,阿觉说想要买一副,楼安作势送他,被陶氏打断道:“这牌成本不低,二十二文差一些的猪肉都够买上两斤了,怎么能说送就送。”
楼安也不想给人压力,笑着道:“婶子说的是,我这是欠考虑了,不如就给个成本价,咱都不亏。”
陶氏笑呵呵给了钱,嘴里不停地夸着楼安,楼安听得不好意思,打了声招呼逃也似的跑了。
饭间楼安给老两口说了大伯分家的事,徐氏叹口气:“他不理我们,我们便也不认他们,装作不知道算了。”
江大生先是打发了江岷去厨房给他打酒,见人走远了,才小声道:“阿岷考上秀才的时候,大嫂就一直拿话酸我们,我同你说你还说我心眼儿小,后来阿岷出了事,别家都送了礼,就大哥他们送了一篮子青菜,还说因为江临刚上学,家里没什么钱,让我们不要介意,你是如何说的?”
徐氏听得不是滋味,“那他们后来不是对我家又好起来了吗?”
江大生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徐氏悻悻道:“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他家因为个小事就要与咱家闹掰,我还能热脸上去贴冷屁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