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药材进门:“进来吧。”
四人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跟着一道进屋,楼安把粽子递给神医:“过几天端午节就到了,我自己做了粽子给您带了些过来,神医莫嫌弃。”
阎章示意无力地小童接过,而后自我介绍:“叫我阎章便可,出门在外不拘泥身份。”
楼安大概猜到他不想暴露身份,跟着改口:“那便叫您阎先生罢。”
阎章摆摆手由着他去了,小童适时给几人抬了凳子,楼安坐下道:“我夫君十二岁那年磕了脑袋,后神智便成了七八岁的孩童一般,问了许多大夫都说无甚大碍,可始终恢复不了常人状态,先生可否诊治一二?”
阎章把手搭在桌上:“手伸出来。”
江岷乖乖伸出手,阎章把上他的脉,好一会儿才放开,神情放松道:“就目前来看却是没什么大碍。”
楼安有些失望:“先生怎么说?”
“脑部淤血常年不散,血气瘀滞是导致郎君智力倒退的重要原因,想要治疗须得化瘀慢慢恢复。”
“可是,”他沉吟片刻,“风险很大,且无法保证肯定能恢复。”
“风险是什么?”徐氏抢问。
“彻底痴傻,”阎章屡屡胡须,“你们也能看出来,他现在并不算真的痴傻,真正治疗失败的话,生活也无法自理。”
“所以我说,你曾经看的大夫说的并未有什么过错,他现在脑内那团磕碰出的淤血已经和脑子形成了平衡,一旦打破,好则好矣,坏则无可挽回。”
楼安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江岷现在这样挺好的,他看向徐氏,见她正偷偷抹眼泪,只能问江大生意见:“爹,您看治吗?”
江大生问阎章:“先生治的话有几成把握?”
阎章思索一番,而后摇头:“医人看病没有定数,我不做承诺。”
见气氛凝重,他定定看了楼安半晌,才对江大生到:“你家这小哥儿是个有福的,切莫心慌,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楼安只觉他安慰大家,勉力笑道:“多谢先生夸赞。”
阎章摇头:“以后自有分断。”
徐氏调整好情绪,对楼安道:“家里正好换药,让神医帮忙诊断一下吧。”
楼安拒绝:“就调理身子的小事儿,明儿去城里让大夫抓了药就成,哪里劳烦的到神医。”
阎章出声道:“小哥儿身体是常年累月食不果腹拖累下来的,按着之前的方子调理就成。”
徐氏连连道谢,临几人离开时,阎章将令牌交到楼安手里,“下次来时或许就能用上了。”
楼安一头雾水,但还是谢了他好意,便告了辞。
阎章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叫来小童:“该备的药材要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