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虽智力受损,但向来听话,递给楼安一个洗过的桃子,“那你路上吃,阿岷帮娘亲忙。”
楼安接过咬了一口,啧,甜!
去的时候三叔竟然也在,楼安刚打了声招呼,江岁岁就从房间冲了出来,“小安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用一下磨,”楼安放下袋子,“今儿没去做竹牌?”
江岁岁摆手:“不是,是染料完了,我回来补些。”
楼安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瓶瓶罐罐,问她:“上回我买的染料没有了?”
“只有这些了,”江岁岁吐舌头,“前几天盼盼来我家做的,我就带了些回来。”
“那我去城里的时候再带些回来。”
“那我先走啦!”江岁岁朝他摆手,“爹马上也要出门,你待会儿离开的时候帮忙把院门儿带上就成。”
“行,”楼安看江大远已经锁好了屋门,也没什么压力,“我很快就好。”
因着不用磨太碎,磨起来不费事,就是有些费力气,毕竟磨子的重量摆在那里。
磨了大概一个时辰,六两银钱的香料磨了满满一大袋。
平日进城他都只带几吊钱以作找零,今日他专门打开小金库揣了颗银锭子,就为了租房时能快点定下,没想到无心插柳,兜兜转转这钱还是派上了用场。
他扛着一大包香料回到院子的时候,徐氏已经开始缝了,楼安气喘吁吁坐下,喝口水问:“咋不裁完再缝?”
工作量真挺大,江岷做得是认真,就是慢得不像话,一块布绷了又绷,没有褶皱了才肯下刀。
楼安看得好笑,竟没发现他家阿岷强迫症这么严重。
徐氏挽好一个针脚,看向他道:“我怕裁太多风吹跑了,就想着边裁边缝。”
“看您方便吧,”楼安拍了拍香料袋子,向她示意,“有这么多呢。”
徐氏看一眼,继续手上的活计,迟疑到,“这纱布用不完吧。”
“没事儿,用不完看情况再做些料包就好。”
太阳下山才装了小一斤香料,几人随意吃了点面条,又点了油灯终于多做了些,明日卖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楼安收捡完东西又做了一大锅卤味,忙到约莫丑时才弄完歇下。
第二日天不亮,他就驾着牛车同江岷踏上了去往县城的路。
江岷坐在板车上揉眼睛,“小安,你昨儿啥时候睡的呀,阿岷都不知道。”
他夜里等了好久,最后实在熬不住,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砸吧着嘴睡下。
久不熬夜,楼安倒还是精神抖擞,稳稳赶着牛,回他:“回来你都睡得跟小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