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随:还在医院吗?】
【闵随:我很担心你】
他连对话框都没有打开就选择按键熄屏,道德感与求生欲在撕扯着内心,诉说痛苦与煎熬。
那可能是他唯一延长寿命的机会,一直以来他刻意忽略的可能性被暴力撕开。
闵随万一死在手术台怎么办,他见过太多例子,契合者的腺体液能够治疗残缺腺体的传言早在十年前就出现,有太多人明明健康,为爱为利进了手术室却再也没有出来。
一开始就是因为以闵随的地位很难用利益买通,他才选择□□情买卖。时间一长,他似乎忘记了提取腺体液本来就是死亡率很高的手术,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负罪感。
手机不再弹出新消息,但已读不回并不是他的习惯。
他删删减减,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原烙音:我准备回学校了】
正踌躇下句话该怎么发挥,一片阴影笼罩在身前,手中没握紧的棒棒糖被抽走,糖纸撕开的塑料声噼里啪啦。
抬头的瞬间,草莓棒棒糖塞进他的嘴里。
他感受到从舌尖到舌根的甜腻,以及蹲在他面前的闵随。
男人有些焦急,能够看出他风尘仆仆。
原烙音满腔委屈与愧疚不能倾吐,他的半边脸颊肉因口腔里的棒棒糖鼓起,手背骨节处还有从拳场下来没来得及处理的擦伤。
其实现在心乱如麻,他并不想见闵随。
但当四目相对,甚至是俯视的角度去看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渴望拥抱与依靠的感觉接踵而来。
于是他上半身往前倾,双手环住闵随,将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
抽腺体液吗?那一定很疼。
他坏得彻底,还打算骗闵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续命。
闵随知道了会怎么样呢,是推开他恶语相向,还是远离他再也不见?
但闵随只是伸出手环抱住他,掌心在后脑勺与脖颈那小片区域往返流连,无声地安抚,没有询问没有猜测。
原烙音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就如同一重又一重的海浪拍打着停靠的船只,但它们身在港湾,无所畏惧。
“是太累了吗?”闵随摸着他的头,看着光与影落在alpha宽阔的背部,“手上的擦伤是在医院处理还是先回家让我来?”
原烙音的脸慢慢往下,声音从嘴唇与对方肩膀的罅隙传出,混合着糖与牙齿的碰撞,有些发闷。
“回家。”
他真的好累,心里面藏着东西瞒着闵随真的好痛苦。
闵随感受到他的失落,注意伴侣的情绪变化是塔卢索的职责,祂们绝对尊重伴侣的私人空间,即使好奇心与占有欲快将祂们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