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下班很符合他对工作狂的刻板印象。
既然有人陪,原烙音自然同意。
“再见,你爹我有的是人陪!”他拍拍寇准星的床板。
联想到这段时间原烙音的诡异行为,太容易跟恋爱挂钩,寇准星认定他背叛组织,但看着原烙音傻里傻气的模样没忍住道:“你别被人骗了。”
前段时间学院大四师弟网恋被骗66万,已经全院皆知,校方还特此开启反诈宣传。
“我不喜欢他。”原烙音说这话明显中气不足。
“是吗?”
之前那小子也是那么嘴硬,还不是被钓成翘嘴。
“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他拿起随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与闵随会合。
车不知道停在何处,闵随今天换了套西装马甲,紫色衬衫,配上酒红色纹花领带的埃尔德里奇结。
原烙音咂咂嘴。
老实说,要不是天塌下来有闵随的脸顶着,他觉得这套装扮像酒保。
闵随很善于交谈,与他聊天永远不会无聊与冷场,寂静无人的小路,他们并肩越过空无一人的第六个长椅。
这里实在偏僻,只有孤零零的路灯照亮前路,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交叠在一起。
原烙音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
“怎么了?”闵随敏锐地察觉到alpha的异常。
“没什么。”原烙音摇摇头,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很淡,无法具体描述,若非要形容,那便是蛋白质焚烧的奇怪气味。
闵随并未追问,只是眼神骤然变冷。
什么东西?
也敢觊觎他的命定伴侣。
原烙音不再纠结一闪而过的气味,继续之前的话题。
“海和雪是我最爱的东西,自从来北方摔过跤,我也对雪没那么多执念了。”他想起与闵随在拉乌斯蒙德的邂逅,由于浪漫之都的名称,那场失败的相遇也蒙上绮丽的薄纱。
没有听到闵随的回应,他抬起头,却撞见前方令他魂飞魄散的场景。
十几米远外,庞然大物占据整个街道,宽阔的路面都因此逼仄。
它容貌丑陋甚至是恐怖,不贴近任何生物的皮肤沟壑纵横,干枯漆黑得就像是焚烧后的树干;那双手很长,几乎达到两米,手指是类似于鹰爪的构造,指甲弯曲尖锐;在畸形的多边形脸的正中,唯一的眼珠鼓胀着,布满血丝;其余部位长着密密麻麻的脓包,破开的几个流着恶心的血水。
它的腹部肿胀几乎透明,里面有东西在挣扎搅弄,最后穿破那层绷紧的肌肤。
是两双枯槁得只有一层皮扒在骨头上的手。
原烙音从前看过外网整蛊视频,博主装扮成身高三米手垂到地面的西装无脸男,在晚上挑选幸运儿恐吓。
他此时此刻,无比希望自己也是被恐吓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