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地上,入眼之处都是绿意,树梢的露与雨滴落在湖面,泛起涟漪,风声与虫鸣从未间断,身处中心的闵随背影落寞。
原烙音静静看着,看闵随姿势坚持太久揉捏手腕,看鱼线随风晃动,随波摇晃。
他不了解闵随的从前与未来,但是男人的眼神总是很疲惫,就像是旅人在沙漠苦苦找寻珍宝无数年却一无所获。
alpha从树干跳下,踩在野草上三两步跑到闵随身边,用肩膀轻轻撞着男人。
“怎么,无聊?”闵随接受他的小动作,并没有回撞,只是很自然地从另一侧的背包拿出原烙音硬塞进来的零食,这是因为原烙音没吃几口早饭特意准备的,“想吃了吗?”
膨化食品的吸引力没有探究闵随那么大,原烙音摇摇头。
“我就是想过来坐坐。”
“那小声些,鱼都被你吓跑了。”闵随戏谑道,随意垂下的手就像是命中注定般与他的掌心交叠。
这是意外,但谁都没有甩开。
没有十指相扣,只是很自然的交叠,原烙音假装没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的掌心,闵随的皮肤温度一向低于常人,现在通过唯一的连接,温度发生交融。
今天好像更热一些。
可能是他的错觉。
他拿起闵随的鱼竿,发现鱼钩上的饵料早已消失不见,便捡起树枝刨土抓了只蚯蚓钩在上面甩到很远处。
“厉害吧。”他笑得露出尖尖的犬齿,表情鲜活而富有朝气,“你这种钓法是来喂鱼的吧。”
闵随只是坐在他身后,蜷紧落空的掌心。
这片未开发水域的鱼都不是一般的机灵,原烙音的耐心在一次又一次空钩中消失殆尽。
最后一次抛竿后几分钟,浮标开始摇晃。
他慌忙收线,拉起一条认不出的鱼,看上去个头不小。
“闵先生!你看!”
“很厉害。”闵随扭曲的手指恢复原状,自然地搭在原烙音的肩膀上,替他擦去脸上不小心蹭到的泥水。
原烙音转过头,鼻尖意外擦过闵随的脸,这个小插曲alpha并未在意,闵随却在他背过去后像贪婪的瘾君子似的舔了舔唇。
“闵先生,你怎么了?”闵随的脸色还是很白,他伸手准备去试探男人的额温,“要不要回去休息?”
“没事。”闵随微微偏头,躲开原烙音的手。
昨晚放弃去深究的专有名词叫潮汛期,在这个捆绑低迷期的特殊时期,命定伴侣的一切触碰都会放大无数倍,那仿佛是灵魂深处的战栗。
残缺的腺体锁不住想要外漏的信息素,原烙音的好心情碎个彻底,又想起来自己接近闵随的目的。
既然如此。
“你是不是发烧了。”他再次伸手贴在男人额头,是正常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