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每一件物品都因有幸和床上那秀美的人同处一间房中而鲜明可爱。
江秋洵捂着自己微热的脸,感受着自己逐渐平息的心跳,只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江秋洵不忍打搅她今夜的休息,决定收敛一点儿,心道:罢了,今晚放过你。
何人问我茶可温?
林婵每日早起喝药,从无间断。如今已是寅时,再耽误就要天亮了。
江秋洵上前扶着她躺下休息,道:“姐姐何必非要等我?快睡快睡。”
林婵顺势躺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今夜酣战一场,又沐浴了热水,见江秋洵安然无恙,心头微松,自然有了几分睡意。
屏风后的房门开着,她躺在床头,听着江秋洵出门的脚步声远去,越来越远,直到客院。
太远了,让内力充盈耳部,才能隐约能听见那人在客院收拾东西的声音。
等到她回来,一路的脚步声,衣料摩擦声,怀抱里瓶瓶罐罐碰撞声,还有进门后的呼吸声……复又越来越明显,清晰得令人安心。
于是她自然心情松懈,早已昏昏欲睡。
躺下之后,原本就松散的里衣因为躺下的动作,不经意间被拉扯滑落,露出半边晶莹如玉的肩膀,
江秋洵的目光好似黏在了这片胜雪的肌肤上,片刻后才艰难地移开,轻柔地为这片泄露的春光盖上薄薄的凉被。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江秋洵看着她清冷的唇,遗憾地想着,下次一定……
退回到小榻上,远远看着她地陷入睡梦的容颜,只觉这一方世界都被她的气息染上了宁静与平和。她几不可闻地轻缓呼吸,像窗外新发芽的嫩叶在微微摇动,滴落浅浅的露珠,落在江秋洵的心里,甘甜,却不够回味。
啪——
是角落里烛火燃烧时,灯芯发出细微的响声。
烛火在身后不远处,照得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秋洵看着影子,忽然想起来,林婵眼疾失明,看不见,根本不需要烛光。
主屋中除了林婵就只有刚回来的江秋洵,烛光亮到现在是为了谁,显而易见。
何人问我茶可温?
何人软语夜已深?
何人忧我难入梦?
何人闭目点烛灯?
江秋洵泪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