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很快就不用受这个编辑的气了。”
看木苑子看了一会儿,白玉堂又切了几个画面,分别是木苑子家的卧室,书房,厨房和卫生间。厨房的水池边还放着一口没洗的碗,白玉堂放大监控,木苑子今晚吃的是酒酿,碗里还有一些糯米和小圆子。这时,碗边爬上来两只蚂蚁,一副胆怯的样子,明明心急却故作试探。
白玉堂看着监控,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吃完饭不洗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看样子之后得给你改改。
又切回客厅看了好一会儿,已经十一点了,木苑子依旧是那种噼里啪啦的气势。
“早点睡,我的宝贝。”
切回囚室的监控后,沈安心的身体正在扭动,看样子快醒了。白玉堂打开话筒和播放器,见沈安心醒了后又关上,她决定要先享受一番她凄惨的模样。
果不其然,夜视摄像头下,沈安心胡乱地摸着自己的口袋,似乎在找手机。确定找不到手机后,她捂着肚子开始在地面上摸索,摸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了墙壁。
沈安心意识到了自己的境遇,当她终于摸到墙壁的时候,她以为很快就能找到门,可殊不知她的绝望才刚刚开始。这间囚室设计之初就只留了一个口,除了声控就只能从外面打开。四周的墙壁上特意留了和门缝一样宽的竖线,而这扇门又分成了两层,外面是一般的木头刷了漆,里面则选择了跟墙壁一样的材料。所以,这扇门她根本不可能从里面打开。
过了好一会儿,沈安心终于瘫倒在一个墙角,在这样一个没有丝毫特征和光照的囚室里,她甚至分不清方向。墙体做了特殊处理,她听不见任何声音,除非白玉堂说话,不然她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开始在墙角啜泣,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白玉堂坐在电脑前,看着这一幕,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不住地兴奋——剥夺人的感官她也是第一次。她本来想过剥夺沈安心几乎全部的感官,但这样子的话就要把人带到陈此霁那里,后续的操作也会更加麻烦,一番斟酌之后还是选了自己家。
但仅仅是剥夺听觉和视觉,她也想试一试,一个母亲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抚摸着屏幕里的女人,她玩味地笑了。
“明天吧,明天再同你说话。”她关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房。
囚室里的沈安心抱着自己,蜷缩在墙角,她知道,是那个凶手来了,却不曾想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此时的她还心存侥幸,她觉得小汀和阿周要是明天没见到她一定会找她的,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逃出去。
这个时候,在白玉堂的书房里,她手机的屏幕亮了,小汀回复了她的微信,“放心吧,安心姐,我会把店里照顾好的,度假愉快~”
那天告别白玉堂刚到家,木苑子就收到了她发的消息,“这周末来我家好不好,我想听一听你个人关于自己精神状况的描述和看法。”
木苑子一怔,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周五,就两天,两天之后就可以再见到白玉堂了。
坐在沙发上,她开始傻笑,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后,她又捂住有些红的脸,嘴唇轻轻蠕动着,不自觉地在手指上摩挲,像是接吻的样子。
“遭了,消息还没回呢。”她猛然拍头,随后回了个“好的”,一个不会太失礼的回复。
对面白玉堂马上就给她发了地址。
两天后,她来到白玉堂家赴约。
叮咚——叮咚——
白玉堂很快就给她开门了,隔着门框,两人相视一笑。
“请进。”
白玉堂家不大,但东西放的少,装修风格也简约,用色基本上是白色和灰色,总体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能概括——那就是“空”。
木苑子虽不善言辞,但写小说写了这么些年,寒暄这种事她也是会的。告诉刚坐下她便开口道,“外面的花很漂亮我,远远望见房子的时候就被吸引了。”
白玉堂颔首,“是啊,快开了。”
木苑子想起玫瑰和蔷薇绽放的样子,低头浅笑,“花苑很别致,我在别的地方都不曾见过。”这是她特有的说话风格,高兴又放松的时候就会像《红楼梦》里中的姑娘那般说话,只是除了同陈此霖,她许久不曾这样讲过话了。
“对,我修这花苑的时候可费了好些心思呢,等会走的时候我给你剪些花带走吧。”
木苑子支起头同白玉堂对视,眸子里泛着光,璀璨极了,“好。”
之后的两周里木苑子每周都往白玉堂诊所去两次。治疗的时候,她们的关系是咨询师和来访者,离开诊所,她们就是可以一起吃早餐,一起修剪花苑的好朋友。
这两周是木苑子高中毕业后最开心的两周,就是当年同白玉堂几乎天天都一起吃早餐也不曾这样开心过。慢慢地,她在诊所的时候也会脱口而出“玉堂”这两个字,一开始白玉堂还有所顾忌,叫她注意一下称呼,但随着一声又一声不同语气的“玉堂”传入耳中,白玉堂只好让陈此霁把自家诊所的监控给黑了。
木苑子原来的想法自然还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两个人时常呆在一起,能看见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以朋友之名又如何。
她失去了太多,但现在是她能抓住的,只要抓住了,就是她的,是她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仇恨
木苑子的写作时间改到了晚上。那个清冷美人杀手的故事很受欢迎,数据每天都在飞涨,她该安排感情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