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了文叔,没有其他的下人。
“爹,那周闫鹰不同意……是吗?”周雲荷红着眼睛,声音发颤。
周老爷看过来,都看着夏晓画。
“长姐,你先冷静,这事约莫是有些难办的。”
作为当事人,这对周小姐来说是太过残忍了。
夏晓画瞧着那双通红的眼,颤抖的双肩,当真不忍心开这个口。
“那厮看过长姐你的画像,约莫找人偷偷画的,的确是看重长姐样貌非纠缠不可。”
此话一出,屋子静悄悄,周老爷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爹,爹。”
“老爷啊,您可得撑住啊。”
周老爷看着不好,幽幽的叹息,“看来,知县府非强要我的女儿不可了,我周府要人财俩空了。”
夏晓画不知如何安慰,旁边一直红着眼的周小姐,这时却开口,“爹,他既然看重我这张脸,我豁出去,划破了它,保全我周家。”
拿了头上的钗,就往脸上划。
夏晓画离的最近,没有防备她这般有主意,以前也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有骨气的女子。
周老爷焦急的说不出话,夏晓画一把把人拉住。
“长姐,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呢,你可千万不要先伤害自己……嘶……”
夏晓画说不下去直吸气,但看俩人刚才混乱中,握着的手,不知谁救的血,不大功夫地上已经落了一滩。
周雲荷慌忙松手,她一松,那深深扎进夏晓画左手的钗,悄然落地,夏晓画心里石头也放下。
右手捏住伤口止血,那血却不住的流出。
夏晓画疼的额都出了汗,一面帕子凑近,夏晓画偏头就看到周雲荷愧疚的神色,小心的替她擦拭。
周老爷喘息连连,“雲荷,莫要鲁莽,何时都不比活着重要。”
大夫前脚没出去周府,又被叫回来,包扎之后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
周老爷开口问疼不疼,夏晓画立马收起来疼色,摇摇头,没说什么。
但听周老爷叹口气,“小画说的不错,且再等等,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夏晓画和周小姐一前一后的出来,“画弟,方才多谢你。”
“长姐……”
夏晓画本想说不用客气,到嘴边改口,“长姐好好歇息,不要多想多忧。”
周小姐的眼尾又红了,夏晓画瞥了下,飞快收回视线,率先离开。
这一夜,夏晓画失眠了。
那个周闫鹰肯定不是好东西,而且还是个会投胎,身后有势力的狗东西,周府被这种人纠缠上,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自己被收养,若日后周家真的因为这个周闫鹰,遭什么难,自己恐怕也无法幸免。
周雲荷是有烈气在身的女子,今日是见识到了,也是因为如璧夏晓画更睡不着,更加担忧了。
鸡蛋碰石头,破的永远是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