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抬起头,两个人便是这般近近的看着对方,而后徐果便复又低下了头,因她在吕子淑的眼里看到了祈求,这一求,她受不住,也没法受,她往后退两步,“那,臣告退。”
说着作辑,便退出了主殿。
吕子淑站在那里,瞧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她将身子挺直站正,这主殿很大,她一个人,便那般空落落的站在这主殿中央,那门口,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仰起头,轻轻看了眼头顶那华贵的装饰,头晕目眩感忽然便从脑子里出来,苦笑,但似乎又找到了一些生机,吕子淑低头,又瞧了瞧触到地上的那裙摆,她轻轻抬脚,那裙摆便跟着摇曳了一番,踏出一步,便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夜,徐果又坐在寝卧,等着那香囊的到来,其实除了那两个,她从未收到过第三个,但今日不同,今日的事,吕野定是会知晓的,既然知晓,便定会有所安排,她于是便等着,轻抬头,特地将那窗打开了一个口,那月光便能偷跑进来,将屋里映出一些光亮来,烛光因着那窗口吹来的风,轻轻摇摆,屋里,忽明忽暗,便像是徐果的心,七上八下的,徐果便坐在那,一会儿盯着那烛光,一会儿瞧下那月光。
“咚咚咚”未等她回应,门便开了,一袭宦官打扮的人进了屋,头低低的,转身将那门关上。
“你……”徐果想说什么,又看了眼那打开的窗,便也站起身,走到那窗边,轻轻的将窗关上,而后回头,不出所料,吕野,便站在她身侧。
“……”想说话,但咽喉处却像是被种了一颗哑巴的种子,梗在那边,甚至,有些透不过气,徐果就这般看着对方,唇打开,却没有声音,而吕野,她将手覆在徐果的脸上,轻轻抚摸,笑意从她的眉眼中蹦出,带着思念的拉扯感,两个人,便拥在了一起,这个拥抱,是这几个月,她们两第一次拥抱,没有对话,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彼此抱着,便像是要将对方融入骨血般,徐果将整张脸埋在那一处颈窝里,她身高略高,还得弓着身,但即便如此,还是那般努力的,将人缩起来。
吕野瞧她这般,不觉便笑了,“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子。”
“人家本来就不是男子。”
“哦?本宫还以为,你这日日在我那皇妹宫殿里待着,是要当那女驸马了。”
徐果忽然抬起头,眼神严肃,“吕野,我这里,只属于你。”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手盖在那处,重重的锤了两下。
吕野忙牵住她意欲继续捶打的手,“好了,本宫信你。”
“我又不是要你信,我自己会做到。”徐果嘴犟。
“那若是本宫不信你,你那些执着,还有意义吗?”
“我能守着殿下一辈子,已经知足了。”
吕野叹气,唇靠近,轻轻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小苹果,你不是我的附庸,你是我钟爱之人。”
“嗯,我有个要求,殿下可否同意?”徐果有些羞红脸,轻声问。
“什么?”
“往后,殿下可否不要叫我小苹果?我已经入朝为官,有自己的体面,您这般叫,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童。”
吕野笑,“你在我心里,便是个孩童。”
“不要,我不想当殿下的孩童,我要当,殿下的依靠。”
“好了,依靠,那本宫往后叫你什么?便是徐果?”
“那和大多人一般,也不特殊了。”徐果低头想,自言自语,“叫我徐郎?”
“徐郎?”吕野轻唤。
徐果大抵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吕野竟这般轻声的,温柔的叫她,她的脸一下子便羞红了,还环着吕野身子的手臂轻轻松开一些,与吕野四目相对,吕野的眼睛总是那般,含情脉脉,数不尽的柔情,徐果腻在了那份柔情里,缓不过神。
“徐郎?”吕野又唤了一声。
“吕野,我,我想吻你。”
商讨
两人又在房里腻歪了一会儿,吕野瞧徐果那模样,若是自己不聊些正经话题,估摸眼前的人能与自己这般眼对眼瞧上一晚上,她笑笑,“好了,我知你的心意,但今日来,我有正事跟你说。”
徐果将吕野拉到床畔坐定,自己则乖巧的坐在床一旁的地上,人堪堪的靠在吕野的膝盖旁,抬起头,问:“是二公主的事吗?”
“嗯,但也是你我之事,过几日的那晚宴,定是一场鸿门宴,以我的估计,大抵父皇会赐婚,我与皇妹年龄相仿,但有所不同的是,我是储君,若是给我赐婚,则是宫廷中的大事,大抵不会事先不给我一个知会,因此,皇妹被赐婚更有可能一些。”
“那这事与你我何干?”
吕野低头,轻轻的摩搓着徐果的乌发,“你与皇妹日日朝夕相处,如今这朝堂,定会有许多人觉得,你虽不是一甲,但毕竟也算是个二甲首,而若是皇妹倾心于你,大抵,还是有很大可能,父皇会同意让你做这个驸马?而且,你与我的关系,他人虽不知个通透,也知我两关系匪浅,若是能将皇妹嫁予你,便是将我的臂弯打折了,一半给了皇妹,这,之于许多人来说,都是有利而无一弊。”
“可今日,刘妃去了淑女阁,询了二公主,还提到了刘铭,我以为,皇上会更想将二公主与刘铭联姻。”
“刘皇妃是为了给子淑一个警告,若是她帮衬了你我,便是将自己落入这盘泥潭,那便让刘铭,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子淑,大抵并不愿过这般的日子。”
徐果低下头,想起白日里吕子淑问自己,是否愿意当她的驸马,大抵也是在试探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