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又饮了一杯,轻笑,“公子,月娘的在乎,不值钱。”
徐果眉头紧皱,月娘瞧了,便递给她一只杯子,“公子也喝一杯?”
徐果摇头,“我不喝,待雨小了,我还得回府。”
月娘收回手,给自己又添了一杯,“那月娘便自己喝了。”说着,将酒往徐果那方向伸了伸,“谢谢公子今夜特地过来,月娘谢过。”
徐果看看她,想着吕子淑,又想着吕野,自己的心也开始莫名痛起来。
“公子不必将自己与我做比对,我们两,并不相同,”此时月娘依然看着外头的雨,顾自继续说,“月娘这脏身子,入不了礼堂,盖不了红盖头,公子不一样,您身家清白,如今还当朝为官,我们,远远不同。”
“月娘……”徐果有些无力,不知该怎么宽慰对方。
“我没事,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夜的狼藉罢了,公子不必担心。”,月娘转过头对着徐果笑笑,“到了明日,天会晴,那日头升起,便又是新的一日了。”
站起身,“这雨小了,公子早些回去吧。”
徐果跟着站起,“那你?”
月娘看看外头,“这院外都是您家那位的暗卫,我也是为了您着想。”
“……那,你保重。”
月娘笑,“好,您也保重。”
嫉妒与爱
徐果到徐府侧门的时候,春意已经候在那处,见她过来,忙跑过去帮忙撑住雨伞,“公子,公主过来了。”说着往徐果那屋看了一眼,轻轻的,“公主好像心情不好,您小心一些。”
徐果“嗯”了一声后,径直往自己屋走去,到门口,“帮我打点热水过来吧,我得洗个澡。”
春意忙说:“喏,奴婢马上去。”
徐果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没有回音,叹口气,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此时吕野正坐在床畔,手里拿着许久未翻的话本。徐果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她身前,问:“今日那么忙,怎么过来了?”
吕野抬头,“今日这么忙,你又是去了哪里?”
低头瞧着自己打湿的衣裳,也不敢靠太近,徐果只能站在远处,“我去了月娘那边,你不是有暗卫在,我没准备瞒你。”
“徐果,”吕野的声音压得沉沉的,“我虽不屑管你,但毕竟月娘曾经倾心于你,我可以帮她度过难关,但你若是跟她走太近……”
原本的徐果便是难过的,吕野这么一来,她心里的委屈便再也找不到借口去堵塞,那般肆无忌惮的喷射出来,灼着吕野,也烧着自己。
“你便会不开心,便会这般过来兴师问罪?”徐果看看她,轻笑,“我是你的物件吗?吕野。像我这样的身份,是不是只能当你这般高贵的人的附庸品,你们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我们,我们不可以……”徐果走近一些,躬下身,许是淋了雨,声线中带着一丝沙哑,“我们需要乖巧听话,需要事事按你们的意走?”
“……”吕野何曾受过这般的质问,手里的话本被她紧紧的捏着,徐果伸手那将那本拿住,“松开,有火可以往我这边发,何故折腾这话本。”
吕野松了手,话本落到徐果手里,她于是轻轻的用手指在那褶皱处按压,而后走到书柜旁,将话本悉心的放好,回身,“你早些回去吧,总是这般出来,于你的身份,也不符。”
吕野站起身,走过去,将徐果搂住,额头抵着徐果的,“你这般激我,是想让我直接摘了你的脑袋?”
“若是公主觉得那样你会开心一些,倒也可以。”想到自己的衣裳还很湿,徐果轻轻的挣脱开她的怀抱,这让吕野更为光火,她往后退一步,“徐果,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为了其他人,你竟可以这般看我?”
“你吗?你一直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折手段的明主,不可否认,你是明主,你知人善用,对我更是体贴入微,可是,吕野,我们也是人,我们不是你棋盘上的棋子,现下这一刻,我便是那般难过,都不被允许吗?”
吕野站在那,看着徐果红透的眼眶,徐果其实一直不爱哭,也从不哭泣,她便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徐果也是人,她也有挚友,有需要关心的人,她不是她吕野一个人的。
咚咚咚,敲门声
“公主,公子,热水备好了。”
徐果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睛很快的看了一眼吕野,便往门口喊,“放着便好,后头我自己会拿进来,你们都先退下吧。”
门外的春意忙应道,“喏,那奴婢先退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果才走到门外,轻轻的打开门,雨后的夜透出一阵阵凉意,湿漉漉的风打在脸上,徐果习惯性的往那天空望去,没有月亮,便与在月娘小院看到的一样,大片大片的乌云,懒懒的躺在那处。
徐果低下头,脚边便有好几盆热水,都有盖子盖着,盖缝处轻烟袅袅,绕着那雨珠耍着婀娜的舞姿,徐果躬下身,拎起一桶。
这般来回了三趟,才将三桶水搬进屋里,徐果又去关了门,此时才留意到吕野一直站在一边,她轻笑:“公主是想看我洗澡?”
吕野抿嘴,“又不是没看过。”
徐果低头,看的有些难过,“是啊,我这身子,你想瞧便能瞧,”说着,便将衣裳都脱去,o着身子,转过身,对着吕野,好笑的是,吕野竟是半转着身,头也自觉的低下,徐果笑,走近一些。
吕野看到她的脚趾,上头甚至沾染了一些泥,显得脚的皮肤更加白皙,脚底的水渍在地上轻轻的摊开一下,吕野稍稍抬起头一些,便瞧了不该瞧的,忙转过身,徐果笑:“我们是什么没做过,让你这般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