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或者钓鱼?”
傅苔岑轻轻哼笑一声:“我以为你要说,见你,才是有益的活动。”
“……”
夏赊雨心想,倒也没错,如果今晚答应的是他在家见面的邀约,根本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不过……”傅苔岑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你刚刚讲的话,对也不对。”
“其实刚工作的时候有这种想法没什么问题,因为当你本身没有足够社会价值的时候,这种社交无非是损友间的互相吹捧,喝酒吐槽,百害而无一利,只有等你本身拥有价值的时候,社交才会帮你放大你的价值。”
这个观点夏赊雨倒是赞成,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不论对方是何立场,假如是有效信息,他都会选择认真地吸纳,于是他继续听傅苔岑说下去。
“就好比这个价值是1,1乘以任何数是任何数,可如果你是0,那不管怎么努力社交,相乘的结果只会是0。我现在已经到1这个阶段,总是有些应酬难以避免。”
夏赊雨认真想了想:“那我倒是很想请教,怎么才能先成为1?”
“想成为1啊……”傅苔岑终于睁开眼,嘴角带笑,偏头打量他一眼,夏赊雨不懂他在看什么,直到两秒后听到他意味深长地说——
“你可能有点难了。”
【作者有话说】
夏赊雨:……
给你3秒钟
雅漱别苑在六环外的富人区,毗邻森林公园,明显是不需要早起通勤的有钱人才会选择的偏僻地段,离夏赊雨租住的市区公寓相距甚远。
对这个小区的第一印象是安保非常严格。保安专门从岗亭里下来绕着车打量,对车辆眼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哪怕是小区住户的朋友圈里大概也很难找到一个会开如此廉价别克车的人,因此保安对夏赊雨的说辞实难采信。
夏赊雨交涉半天未果,好在最后傅苔岑把车窗降下来,露出来还算雅正的一张脸,保安才匆忙放行。
夏赊雨看着在后座上重新恢复闭目养神状态的傅苔岑,猜测他大约平日没少找物业的茬,要么就是确实资产不俗,否则保安也不会在认出他之后立马上演一出川剧变脸,从不耐到谄媚只用了一秒,点头哈腰目送夏赊雨的平价别克驶进了这个人均奔驰宝马保时捷的高档小区。
不过夏赊雨不禁设想,如果这位保安发现傅苔岑的那张脸下面是衣衫不整的上半身,究竟会作何感想。
驶过精美的中心喷泉和绿化成荫的车道,终于停在傅苔岑家楼下。夏赊雨将人扶下车,此时已接近凌晨,气温不算高,他还要一个小时车程才能返回市区,于是就打算就在楼下道别。
“能行吗,傅老师?”
傅苔岑说不出话,只是摆了摆手,试图将挂在对方脖颈上的手臂拿下来,自己走上去,可刚一脱离就踉跄了一步,夏赊雨急忙抢上一步再次架住了他。
显然不能指望这个人独自上楼了,万一电梯里出点什么事,这个人连呼救按钮大概都不知道在哪里。
无奈之下,夏赊雨只好叮嘱代驾等待片刻,自己扶着人上楼。
楼道感应灯渐次亮起,两个人脚步凌乱,吃力地跌进电梯里。
“几楼?”夏赊雨靠着轿厢重重喘息。
“16。”
电梯缓慢上行。此时静得不像话,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彼此交错,傅苔岑低垂着头,发丝遮住一半眉眼,夏赊雨甚至产生自己只要稍稍偏头,就会蹭上对方嘴唇的错觉。叮——电梯门一打开,就正对入户门,傅苔岑抢先几步往外走,把夏赊雨带得差点绊倒,到了门口,夏赊雨问:“钥匙呢?”
傅苔岑反应变得有些迟滞,停了几秒没有回答。夏赊雨已经等不及去摸他的休闲裤口袋,摸完左边,换右边。傅苔岑本就不是死物,今晚更是快喷发的火山,被这么一摸更难受,浑身上下还酥痒难耐,忍无可忍之下握住人肩膀,将人狠狠摁到门板上。
一切动作都静止,夏赊雨磕到背部,呼吸都滞了一瞬,仓皇抬眼和离他很近的傅苔岑对视。楼道灯乍然熄灭,幽暗中,两个人只能看到对方眼底一点粼粼反光。
又不止是反光。
傅苔岑的目光很沉,带分量的,有侵略性。
都是成年男人,夏赊雨自然明白这目光是什么意思,呼吸禁不住急促起来。就在他还没弄明白事情的走向时,傅苔岑的面孔已然压过来,夏赊雨的睫毛跟着抖动,他心存侥幸,觉得总不会真的要接吻,可潜意识令他想闭眼。
就在这时,身后发出嘀的一声,傅苔岑一边扶着他的腰,防止他向后跌去,一边收回绕到他身侧搭在指纹识别器上的手指,解释道:“这个门,是指纹锁。”
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夏赊雨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尴尬,匆忙从对方性感的唇形上移开视线。
玄关留了一盏夜灯,好使人晚上回家时不至于摸黑。客厅阔大整洁,通到房顶的书架摆满书册,投影仪将待机状态下的电脑屏保投到通顶的投影幕布上,营造出一片缓慢移动的浩瀚星空。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五环内如银河般的灯火。
棕色的真皮沙发足以睡得下两个成人,夏赊雨觉得这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自己也不好胡乱窥探,最后将傅苔岑扶到沙发上躺下。
此时的傅苔岑已经很有回到家的自觉,衬衣已解开得差不多,缎面的褶皱在幕布的照映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更令人瞩目的是他形状可观的肌肉和延伸的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