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了吗?”
过了大概五分钟,傅苔岑才简短回复:“还在礼堂,讲座结束了,但提问的人有点多。”
附加一张角度歪斜随手一咔的照片,就为了证明自己还在会场。照片里人确实不少,从傅苔岑的视角看,傅大作家大概是被一圈大学生包围了,其中不乏活力四射、年轻耀眼的男生。
夏赊雨只得扔开手机,重新闭上眼,眼前浮光掠影的。回忆起傅苔岑今日的衬衣是他之前给熨的,领带也是出门前他给挑的,早知道不让人这么体面地见人,本来就长得犯规,拾掇好之后魅力加倍,也不知道这样去一趟大学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见傅苔岑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爬起来,从药箱里拿出来一根口腔体温计。
五分钟后,身在会场的傅大作家一边彬彬有礼地点头回应,一边随手划开手机屏幕,看到一张夏赊雨发来的照片——俯拍视角,脸部特写。眼尾的小痣在构图里产生一种不经意的美感,半张的嘴唇间湿红的舌尖隐约可见,舌下压着一根口腔温度计。
似乎是生病了,可画面里的他脸色潮红,眉眼微挑,眼神迷离,这种暧昧的氛围让那根温度计显得很不清白,看起来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的傅苔岑赶忙叉掉大图,攥着手机紧了紧后牙,很快手机震动,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老公[委屈jpg],我好像发烧了。”
半小时后,意料之中地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开门声。能听出来拖鞋都换得乱七八糟,脚步声趿拉着急促朝卧室而来。
夏赊雨故意没开灯,把自己埋在毛毯里,闭着眼睛装睡。听到声音在床边陡然停下,突然又万籁俱寂,没了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
好难熬,傅苔岑到底在干嘛?
夏赊雨实在太想睁眼看一看,眼珠在眼皮底下无意识错动了一下,很快眼皮连带着睫毛越抖越厉害,根本控制不住。在夏赊雨完全笑出来之前,傅苔岑连带着毛毯将人端着一把抄了起来。
猛地一凌空,夏赊雨急忙睁开眼,扶住傅苔岑的肩膀,仰起头喉结攒动地笑了出来,明知故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提问的人很多?”
“是很多,但架不住有人在手机里喊我老公,勾引我。”
夏赊雨扯着他的领带,把他的眼镜摘下来了:“就这么禁不住勾引啊,傅大作家。”
傅苔岑亲他的脸,或许是被毛毯闷出来的,夏赊雨的脸颊热热的,但身上似乎并不是很烫,又看人还这么有体力兴味盎然地同他调情,心里也知道八成体温计就只是做戏而已。
傅苔岑重新把人放回到床上,膝盖也随之跪上来,十指从人的指缝扣进去在耳边压实了:“我老婆喊我回家,给我发擦边照片。夏赊雨,我又不是阳wei。”
夏赊雨有时候也是挺服气自己的,就连感冒了,看到傅苔岑西装革履的也不忘动騎人脸上的心思。
“是吗?我看看。”夏赊雨抬脚踩了踩傅苔岑的那里,脚趾压实了还故意碾一下,正要踩第二下,被傅苔岑握住脚掌,顺势往膝弯处一压,把腿给架起来了。
“所以,你到底是发烧了,还是发骚了,嗯?”
傅苔岑面上处事说话一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句粗话都找不到,在床上讲这些骚话的时候,构成的反差就让人更来感觉。
其实是明知故问,夏赊雨便也欲笑不笑地挑眉看他:“你猜。”
“真发烧的话需要吃药。”傅苔岑笑了一下,手往夏赊雨的睡裤里伸,“让我看看你到底发没发烧。”
夏赊雨挺起胸膛,笑得气喘吁吁:“你看哪儿啊……”
傅苔岑压着人的膝盖:“发烧除了测额头、口腔和腋下,你说还能测哪?”
“别闹,傅苔岑!”夏赊雨扭着腰挡了一下,结果更像调情了,完全起不到任何阻止的作用,“别闹了!你听我……哎……停停停……”又笑着说,“先听我说,傅苔岑,我辞职了!”
【作者有话说】
傅苔岑(紧急刹车):老婆你这样我真的会yw。
他不适合你
傅苔岑动作倏地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四个字,以至于重复了一遍来确认:“你辞职了?”
“你不高兴?”夏赊雨挣开他,盘腿坐起来,细细观察他的神情。
“没有。”傅苔岑也在床边坐下。说实话,他以为夏赊雨还会纠结一段时间,甚至会跟他商量,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和绘风这份工作相比,就有实打实的胜算。但是没想到这么顺利,也这么突然,他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如果这是你喜欢的工作……”
“也不尽然。”夏赊雨果断地说,“我打算做点别的事。”
傅苔岑看着他:“什么事?”
夏赊雨想了一会:“等我下周出趟差,彻底定下来,再跟你说吧。”
还挺神秘。不过看出他对未来工作确实已经有了想法,傅苔岑这才觉得松了口气,毕竟他也不希望夏赊雨做出这个决定太过艰难。
他没再过多追问,只是最后不死心地问了句:“真的不考虑做我的助理?”
“不了吧。”夏赊雨摸了摸他的脸说,“不过我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暂时还是可以为傅老师答疑解惑的。”
“但后面的话,说真的……”夏赊雨凑近若即若离地轻咬着傅苔岑的下唇,调侃道,“那个韩智真的不考虑?”
回吻时几度落空,傅苔岑叩住人的后脑勺,让人躲不了,报复性地亲了好一会,这才分开一些说道:“不考虑,我赖上你了夏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