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汉子双目一亮,“正好老子炕上少个暖被窝的,一并绑了!啊!”他这话才说完,便痛呼了一声,也不知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一下鼻子,这会儿痛得捂着鼻子一阵痛嘶,“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暗算老子!”
只见花九手中旋着一根极细的铁链,链子一头拴着一个小铁球,二话不说,往上一甩,那小铁球似是长了眼睛似的,又在汉子下巴上重重地来了一记。
这一下可不比方才,是实打实的用了全力,所以这一下击中,为首那汉子发出一声哀嚎之后,鲜血便从下巴上汩汩流了一地。
“我的娘子也是你们可以觊觎的?”
花九挑眉,手中的小铁球带着那跟极细的铁链,挥舞如风,好似银线飞舞,所到之处,血花绽放,快如闪电。那些个山匪从未见过这样的高手,好些只来得及抽出刀来,便被小铁球击中手腕,哪里还握得住刀,只顾捂着手腕又跳又叫,呼爹喊娘去了。
花九可不会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这群山匪她也有耳闻,就流窜在辰州一带。先前她是书生打扮,看上去便不是什么有钱的公子,是以并不是这群山匪的目标。可这马车装饰别致,寻常书生可穿不起她身上这件大氅,难怪会被这群山匪给盯上。既然盯上了,撞上了,也好,顺手收拾这群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一念及此,花九继续挥舞小铁球,一阵狠揍之后,每个山匪都是鼻青脸肿,痛呼不休。她这小球之中灌了铅,虽说看着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可落在血肉之上,那可是真的疼,也是真的伤。好几个山匪是膝盖与手腕中招,那可是裂骨之伤,若不好好调养,这辈子是肯定要落病根的。
当最后一个山匪倒地求饶时,花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步逼近为首的汉子:“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人!有手有脚的,非要做这种害人的勾当!在山里开几亩荒地,活不了么?去附近镇子卖苦力也活不了么?还想绑人当压寨夫人!就只会欺负弱女子,有种的参军保家卫国去啊!”说到气恼处,花九扬手便给了那汉子一个大耳瓜子,“下次再让我瞧见亦或是听说你们再在辰州为非作歹!我便彻底废了你们!”
“不敢了,不敢了!”汉子惊恐万分,今日只求能活下来。
花九抬眼看向前面被乱石堵住的山道:“谁堵的道?”
“挖开!都给这位公子挖开!”汉子赶紧大呼,手下们只能忍痛爬起,艰难地一点一点挪开乱石。
铿!
花九转身,本想瞧瞧马车上的霍桐儿可还安好,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金石撞击之声。她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山匪被其他山匪按倒在地。
“你还敢放暗箭!不怕害死兄弟们么!”
“打!狠狠打!”
花九轻暗舒一口气,只道万幸,这群山匪大多数是被她打怕了,不然后面捱这一下,多半非死即伤。
她走至马车边,掀起车帘,却不见霍桐儿。
“妙娘!”
“我、我在这里。”
霍桐儿自马车后探出半个身子,只见她身子半拢,怀中护着玳瑁:“我只是躲在这里,没事。”
喵!
玳瑁仰头一瞬不瞬地望着霍桐儿,眼神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花九走上前去,摸了摸玳瑁的脑袋:“吓坏了吧?”也不知问的是玳瑁还是霍桐儿。
霍桐儿瞧见她虎口上的血色,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是那人的血。”花九拿出帕子,将虎口上的血色擦净,解释道,“这伙人为非作歹多年,今日我下手狠了点,希望没有吓坏你。”
霍桐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那句话,她问的是她,她在意的也是她看见这么狠辣的一面,会不会怕。
“换做是我,应当会更狠一点点。”
“啊?”
花九没想到霍桐儿竟会这么答她。
霍桐儿赶紧把她卷起的衣袖捋下,叮嘱道:“冷,当心着凉了。”
花九受宠若惊:“多谢……”
“你我之间,还要这般客气?”霍桐儿忍笑反问。
花九莞尔,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等了好一会儿,山匪们终是将山道清理干净。花九赶车带着霍桐儿继续上路,风雪纷飞,终是掩盖了她们来时的车辙。
惊魂未定的山匪们凑在了一起,苦涩哀叹。如今真是惹上了一个难缠的小魔王,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万一真是说到做到,他们下次只怕真的要被废了。
“老大,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先养好身子!其他的再说!”
“我们以后还打不打劫?”
“不打劫喝西北风啊?”
“可是……”
“我怕的是这小子不来,下次,我要他死!”
一众山匪听懂了老大的意思,也是,若不把花九收拾了,这辈子总这么战战兢兢的,如何过得逍遥?他们打定了主意后,便收拾地上的家伙,准备折返山寨,好好的养伤。奈何才
整理了一半,便听见花九来时的山道上又有了动静。
老大给众人递了眼色,似是准备干一票再走。当他们瞧清楚了来人们的装束,当即急呼道:“是官差,快跑!”
“有山贼!”领头的那位侍卫大呼一声,左右便奔出八骑,提枪追了上来,二话不说,看人就挑,不出片刻,便将这群山匪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