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哟,疼死我了,赦哥,子阳,你们还好吗?”
没人搭腔,祁云岚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跌进了一间石室,林宥赦与何子阳不知去了何处,周遭只剩下他自己。祁云岚:……
石室四壁悬挂着油灯,灯火昏暗,将这一方石室照的又寂寥又渗人,墙边几个书架,书架旁边一扇山水屏风,石室中间一张书案,一把交椅,地上铺设虎皮地毯,旁边燃着炭火盆,书架上有书籍、花瓶一干摆设,桌上有砚台笔墨,还有一张画了一半的人像。
别说,比起方才甬道,这里倒真像个人住的地方。
祁云岚揉着脑袋咂摸嘴,四下走了一圈,收获却寥寥,只在看向桌面上的人像时,脑子的琴弦轻轻动了动,他想:这女的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书架后头忽然传来一声接一声好似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这声音又沉又闷,中间还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和呼呼的风声。
祁云岚早被这个鬼地方折腾的疑神疑鬼,见状赶忙后退了几步。
少时,撞击声稍稍停歇,占了整座墙壁的高大书架忽然从中间裂开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露出藏在书架后面的一个洞。洞口不算大,顶多容得下一个人,里头黑魆魆的,凑近了还能感受到迎面拂来的带着腥味的风。
——跟藏着鬼脸蜘蛛的那个洞有点像。
祁云岚没了探究的兴趣,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去找出口,刚刚走出两步,再次听见先前的撞击声、水声、呼呼风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祁云岚后背发凉,握了握拳,终于停下脚步,他警觉又缓慢地转过身,恰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形物体,从墙壁上的洞口里滚出来。
下一刻,书架再次合上,四下恢复一片阒然。祁云岚;……
祁云岚拿不准这人形物体到底是不是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半步,又后退回来,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子,丢过去,啪嗒一声,小石子砸中人形物体的“脑袋”,又滚落在地上,人形物体还是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祁云岚:……
他的胆子稍稍大了些,喊道:“喂,你,是人是鬼?”
人形物体不发一言。
稍稍靠近些,祁云岚抬脚碰了碰它,“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人形物体岿然不动。
踢了踢它,“你好,你是人吗?”
人形物体爱答不理。
祁云岚没了耐心,“算了,不理你了!”
转身打算离开,人形物体好像反应慢半拍,终于剧烈地抖动起来。祁云岚:……祁云岚:……祁云岚:……
“啊啊啊啊……你不要动啊啊啊啊……你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祁云岚崩溃地大喊道,一面用书砸它,一面抬脚踹它。
水里的藤蔓将严风俞裹得严严实实,藤蔓所释放的刺激性气味令他短暂地失去意识,好容易醒过来,挣脱束缚,睁眼便瞧着一个光着腿的漂亮少年正在使劲浑身解数地“攻击”他。
——少年脏兮兮的一个人,外袍不伦不类的扎在腰间,露出的一双腿却是又长又直,又细又白,往上看,一张熟悉的小脸映入眼帘。
严风俞眨了眨眼睛,几乎疑心自己在做梦,可是落在身上的拳脚却疼的真真切切,心中一动,严风俞一把握住少年光裸的脚踝,将少年搂在怀中,抵在书架上。
咬一口他的鼻尖,严风俞佯怒道:“想要谋杀亲夫啊你,祁云岚!”
【作者有话说】
终于见面啦!开始激情搞基!
地宫(八)
短暂的怔愣过后,祁云岚像是触了电一样,一面奋力挣扎,一面高声喊道:“姓严的!你想干什么!我跟你不熟!你快放我下来!”姓严的?
下午那会儿还当着众人的面喊他严捕头,这会儿连严捕头都没了,成了姓严的?
严风俞眯了眯眼睛,一面将他抵得更紧,一面沉着嗓子威胁道:“小东西,你管谁喊姓严的呢?有本事再喊一遍。”
祁云岚没本事,他的双脚不沾不到地,双脚还被握在别人手里,哪里还敢造次?
撇开脸,祁云岚咕哝道:“风哥,我错了,你行行好,赶快放我下来吧,这书架好硬,硌得我背好疼。”
“这才像话。”严风俞面色稍缓,压着他又亲了一会后,将他放回地面。
“遇见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等他站稳了,严风俞指着他露在外面的两条大腿道。
祁云岚有些不自在,拨了拨扎在腰间的外袍,擦着嘴巴四处看,只不看严风俞。
严风俞算是弄明白了,这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作势又要弄他,祁云岚立马认怂,“控制一下你的兽欲!不要看见小爷就发情!”
严风俞哈哈一笑,“控制不了怎么办?谁叫你祁小公子长那么好看!”
“我很好看吗?”祁云岚被他夸得有点高兴,嘴角翘起来,又很快压下去,“口是心非,口蜜腹剑!也不知道你用这招骗了多少黄花大闺男!”严风俞:……
严风俞噎了一下。
虽然他的确干过不少不太能上得了台面儿的事,但是欺骗黄花大闺男什么的,他当真是第一回干。
想起上回在舞烟阁里发生的事儿,严风俞轻咳一声,“说起来你有可能不信,但是那天晚上的事儿,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儿祁云岚就难受,撇开脸,祁云岚憋着嘴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出去,还想吃饭睡觉,其他不相干的我一概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