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岚,你在想什么?”严风俞察觉出了什么,嘴唇贴上他的耳廓,吹一口仙气,继续道:“你怎么了?”祁云岚:……祁云岚:……祁云岚:……
都怪林宥赦弄坏他的衣裳,害得他一点遮挡都没有!
祁云岚臊红了脸,他一把捂住自己,侧头斜睨了严风俞一眼。
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落在严风俞眼里,却好似小猫爪子挠过心尖尖的嫩肉一般,一点点的疼,更多的是过电的酥麻和撩人的痒。
严风俞轻笑一声,还想说点什么,那头的两个壮汉开了口。
“你说说,这陈师爷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呵,真把自己当咱们府里的主人了,整天就知道使唤人。”
“哼,可不是吗?拉个屎还要咱们去给他提裤子呢!这回又要找什么东西啊?”
“笔、墨、纸、砚。”壮汉甲拉长了声音道:“嘿,你说这文化人,变态起来可比咱们厉害多了,用了刑不算,他还想把人家受刑的样子画下来。”
“画下来?”壮汉乙惊讶道:“那可真够变态的,哈哈,你别说,那女人也真够倔的,都被弄成那样了,还不肯交代自己的身份。”………………
二人一面闲聊,一面找东西,另一侧书架的阴影里,严风俞听得眯了眯眼睛。
他想:看来陈进通过某种方法识破了红缨的身份,却不知道红缨到底为谁服务,这才使用重刑进行逼供。然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红缨应当是撑住了没有招供,这才惹来陈进变本加厉的惩罚。
想到这里,严风俞松了一口气。
再抬眼,那二人已经找齐了东西准备出去,只见其中一人抬手摸了摸石室正中央摆放的案几,也不知他摸到了什么地方,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先前裂开的书架再次应声而开,二个人并肩往回走,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
下一刻,寒芒一闪而过,没等祁云岚看清严风俞是如何出手的,那二人的人头已经咕噜噜地落了地。祁云岚:……
祁云岚看着那两个滚落在地上的头颅,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严风俞不是普通人,却没见过严风俞杀人的样子,刚才有那么一会儿,被严风俞的杀气所激,祁云岚甚至疑心自己的脑袋也会跟着那二人的一起搬家。
转过头,祁云岚心有惴惴地看着严风俞,旖旎的心思却再没了踪影。
“害怕了?”前方的严风俞似有所查,收起刀,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祁云岚,半真半假地道:“知道怕下回就乖点,嗯?风哥喜欢乖一点孩子。”祁云岚:……
不知为何,他竟然点了点头,“嗯。”严风俞:……
这下换严风俞失语了,怔愣了一会,严风俞忽地哈哈大笑,他道:“不逗你了,太乖了也没意思,风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又乖又倔,小蛮牛一样,一犯倔,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特别带劲。”
【作者有话说】
特别是骑的时候()
地宫(九)
兴许是因为那两个精壮的汉子过来取东西的时候,关了周围的机关,所以二人走出石室之后便再没有遇到类似的麻烦。
到了一处,前头出现两条岔路。
左边的隧道黑暗幽深,一眼看不到头,那黑暗之中不知隐藏着什么,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右边的隧道宽阔明亮,几十丈开外一个半掩的黑铁巨门,门缝里透出金光,似乎藏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又似乎只是个引人上钩的美味诱饵。
二人对视一眼,又到了拿不准主意该往那边走的时候。
祁云岚作势要抛铜钱,严风俞按住了他的手。
“知府衙门已经穷得发不起你们的工资了吗?一枚铜钱你都要抢?”祁云岚转头看他,下意识讥讽道。
严风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少阴阳怪气的,跟我走就行,不用丢铜钱。”
“跟你走?”祁云岚揉了揉脑袋,把铜钱重新塞回兜里,“你知道该往哪边走吗?”
“不知道。”严风俞耸耸肩,“你想走哪边?”祁云岚:……
祁云岚怒道:“你是吃饱撑的,又在耍我玩吗?!”
严风俞看见祁云岚炸毛就想笑。这小孩怎么那么好玩?长得那么乖,性格却那样跳跃,又机灵,又古怪,笑了一气后,严风俞道:“不逗你了,咱们这走边。”
说着他便走向右边那条宽阔明亮的道。
“为什么选这边啊?”祁云岚快步跟上去,“这边一看就有陷阱啊。”
“难道那边就没有吗?”严风俞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既然都有陷阱,不如选亮堂一点,至少陷阱来的时候,我们能跑得快点,也不至于找错方向,往墙上撞,你说是吧?”
祁云岚想了想,觉得他的歪理十分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二人一道走向金光闪闪的黑色铁门。
实则严风俞还藏了一个私心。
骆德庸的账本与密函至今没能找到,严风俞思忖,既然那玩意儿不在骆德庸私宅里,那就肯定藏在这座地宫里。
眼下右边的门里珠光宝气的,保不准就是骆德庸的私人小金库。
里头藏着什么东西都是有可能。
到了甬道尽头,严风俞推开铁门,把祁云岚让进去,只是他前脚刚刚迈进门,后脚铁门轰然关闭。
祁云岚听见响动,一脸惊愕地转过头,一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门怎么关了?”
严风俞却是无所谓地摇头,示意他不知道,但也不在意。
祁云岚却做不到他那样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