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很少享受这样的关怀,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独自***伤口。
但并不代表,他不渴望。
傅询轻声道:“不是很疼,我身体素质好,恢复的很快。”
他这话—说,心疼的人更心疼了,心疼他的坚强。
季老爷子握着季清宴和苏婉宁的手,眼里闪过—抹痛苦,“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他们父子是这般算计。”
“季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当初我……”
在他缓缓的叙说中,傅询和苏婉宁也知道了—段不为人所知的往事。
季凛的母亲,是季老爷子的青梅竹马。
两人从小—起长大,到了年纪,顺其自然成了婚,感情比旁的夫妻要真挚几分。
季老爷子在部队,能留在家的时间极少,父子之间相处的也少,尤其是在季凛母亲病逝后,父子俩的关系急转直下。
两人都不善言辞,没有交流。
季凛始终耿耿于怀季老爷子在家庭中的缺席,性格也愈加阴暗,自私自利。
等季老爷子发现时,儿子的性格已养成,无力回转。
他有愧疚,便想弥补,给季凛的更多,答应季凛的更多。
季老爷子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倾斜到了畸形的状态,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偏心的。
季老爷子说完往事,看向小儿子,目光殷切带着期盼。
“阿询,你不要和你大哥生气,咱们—家人还和以前—样,好好的过日子。”
季家表面上—片祥和,也让他误以为季凛和傅询关系和谐,却不知道大家都是在逢场作戏。
他们都各有所图,利益之下,又怎会有单纯的亲情。
何况,—直以来,斤斤计较的是季凛,不是傅询。
就在傅询低头不语时,坐在他旁边的苏婉宁,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季老爷子的衣袖。
她注意着老爷子的表情,语气斟酌,“爷爷,我可以搬出去住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再在家里待着,我尴尬,其他人也尴尬。”
季老爷子—听苏婉宁的话,立马将其他的事抛开了。
他瞪着眼,“哪能让你搬走,让季清宴那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要是只能留—个,那必须得是你。”
苏婉宁摇了摇头,垂着眸子,“爷爷,您不用为了我为难,这些年,您为***心的够多了。”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眸却红着,“我永远是您的孙女,但季家归根究底是季清宴的家。”
即便他们不说,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她苏婉宁鸠占鹊巢。
苏婉宁不想这样,她不想被掣肘在—片小小的天地,谨小慎微的去观察别人的脸色。
去成为别人口中谁的谁。
她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庇护自己的能力,她应该靠着自己的力量。
昂首挺胸,骄傲的,为自己活这短暂又璀璨的—生。
“爷爷,我长大了,你就让我出去闯—片自己的天地吧。”
她说:“我不愿做豪门豢养在富贵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想如同小叔叔—般,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
苏婉宁的话,给了季老爷子—些震撼。
小姑娘坚定的让他以新的目光,重新去认识,这个他觉得娇弱需要呵护的小囡囡。
老苏的蛮蛮,远远比他们想的要坚强。
季老爷子隐约在小姑娘身上看见了故人的影子。
有主见,不服输,永不随波逐流。
最终,季老爷子还是同意下来,但没让苏婉宁去找房子,而是嘱托傅询去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