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歌舞厅附近,狭□□仄的出租屋里。
素白淡雅的胸衣被人撕得粉碎,呈散乱布条落了一地。
一只包裹在油亮黑皮鞋的里脚踩在上面,将那些不再纯白素雅的破布条碾了又碾。
“跑!尽管跑!我就不信你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怒气冲冲说话的人,正是那只油亮黑皮鞋的主人,他说话时,脸上油腻的横肉随着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抖动着。
“你姐姐逃不过,连死也死在我手下,你也照样逃不过!”
出租屋狭小、阴暗、密不透风,门紧紧关着,坐着李老板这样一尊大佛,显得更为狭窄。
空气的流动都受到了阻滞。
忽然,有人敲响了那扇隔绝着光明的破旧铁门,李老板闻声而动,小而促狭的眼睛看过去,脸跟着转过去时,脸上分了块的松弛横肉要慢半拍。
一定是他的人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逃跑的小姑娘抓回来了。
他的眼睛放射出充满欲念的光,油亮亮的光。
“进。”他说着,砸吧了一下肥油的嘴,似乎已经做好了品尝美味的准备。
牡丹小姐固然美丽,但风情有余,清纯欠缺,而她的高中生妹妹刚好满足了他对于清纯的要求。
他摩拳擦掌,站起身来,转念间又觉得自己应当表现得温柔一点,那小姑娘毕竟不是她姐姐,没有她姐姐那样身经百战的经验,什么人都应付得来。
不过,清纯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张白纸,正好由他肆意涂画,将画纸撕碎了也无妨。
谁叫他有这个权力。
是英国人给他的权力,港督跟前有他的人,所以他不怕犯事,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向上打点,他时不时做一点无关紧要的坏事,也引不起那些英国上等人的注意。
然而,他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扇破旧的铁门也被从外面拉开了,却没有勾起他欲念之火的那个女孩,只有他的两个下属。
两个下属低着头,还是能明显地叫人看出他们额头红肿。
李老板对这些视而不见,阴沉着脸,怒目问:“我要的人呢?”
屋子里本就昏暗得令人害怕,现在又多了由李老板变的这样一朵肥厚的乌云,令人更加心惊胆颤。
两个下属熟练地弯下膝盖,跪地认错。
“李老板饶命!这次实在不是我们兄弟俩没尽力抓那小姑娘,而是遇到了就算是您也得罪不起的人。”
李老板那张脸彻底黑了,好像马上就要滴下充满油污的黑雨来。
“呵。”李老板带着怒火走到两个下属身前,给了一人胸口一脚。
两个男人被踢翻在地,一脸惊恐。
“你们倒是说说,是哪个得罪不起的人?就是在全香港,也没有几个我得罪不起的人!”
“是!是!李老板说的是!”两个男人翻个身,又麻溜地跪了回去。
在他们的恭维下,李老板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