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岫偏内向,不喜欢应酬,盛疏庭也惯着她,从不会强迫她出现在不舒服的场合。
“好啊。”池思岫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盛疏庭不由得一愣。
“我没听错吧?”她笑着掏了掏耳朵。
“没听错。”池思岫也笑了,“今天我陪你。”
早上的事池思岫终究是愧疚的。既然生理上的事她没法改变,那能改变的事,她要尽量迎合盛疏庭的节奏。
“你不用勉强自己……”盛疏庭眉头微皱。
“我不是勉强自己,我总不能永远被你藏在家里吧,我也想适应适应正常的社交,想认识你的朋友。”池思岫找了个盛疏庭无法拒绝的理由。
果然,她的话让盛疏庭哑口无言。池思岫都这样说了,如果盛疏庭还是咬死了拒绝,池思岫怕是就要怀疑了。
她很清楚,池思岫爱她,乖巧听话,但从来不是傻子。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她给王志打了个电话。
“完了,晚上逢春的聚会你嫂子要跟着去。”盛疏庭语气丧得像上坟。
“啊?为什么呀?你这种乱七八糟的聚会嫂子从来也没跟过啊!是不是你最近露出什么马脚了,嫂子准备24小时盯你?”电话那边的王志也为池思岫的反常感到纳闷。
“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单纯好心想陪着我。”盛疏庭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早上就不该迷迷糊糊地起色心。
“那晚上……我还叫不叫着了?”王志语气中满是犹豫,“庭姐你知道的,灵灵这人巨矫情,也不是那么好约的,你今天要是突然放她鸽子,我怕之后就约不上了……”
盛疏庭一脚油门超了前面时速在50迈上下浮动的suv,没说话。
“要不这样吧,反正今天晚上也七八个人呢,灵灵还是照常来,嫂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到时候咱随机应变,万一嫂子一去社恐毛病犯了非要回家呢?”王志帮着出主意。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盛疏庭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结婚前,盛疏庭是洛城豪门圈里知名的小泰迪,换床伴的速度比换衣服都勤,怎么刺激怎么玩。
任谁都没想到,这样的她费尽心思娶回家的竟是个性冷淡。
结婚前夜的单身party上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从此要改头换面,再不荒唐。
后来她在外面偷腥时,王志总是取笑她,说她是造孽造多了,报应。
盛疏庭起初还试着靠各种花活想让池思岫喜欢上这事儿,没想到她折腾得黔驴技穷池思岫也依旧冷淡。
她觉得自己的命实在是太苦了,自己做梦都想睡的女人最后竟只能是个摆设。
王志劝过她,那方面实在合不来要不就离婚,彼此放过,但盛疏庭又舍不得。就算她不睡,也看不得别人来睡池思岫。更何况除了“不实用”这点,其他方面都没什么短板。
所以她每天在家装贤妻,出门继续小泰迪,反正家里的老婆很爱她,稍稍动点心思就能给她唬住。
王志提到的灵灵,就是最近让她夜不能寐,一心想要压在身下狠狠做上一个通宵的小野花。
她侥幸地想,池思岫肯定不喜欢逢春那样的环境,就算去了她也待不了多久的,等池思岫走了她就可以对灵灵发起猛攻了。
事实证明,她并不怎么了解池思岫。
去之前,池思岫提前对逢春做了“调研”。
她知道那是洛圈豪门公子千金最喜欢去的酒吧,整体格调上佳,有驻唱的歌手和乐队,会玩些小游戏,但不会特别吵。
为了能很好地融入酒吧的氛围,她特意化了时下最流行的氛围感妆容,长发微卷,穿了件银白色的紧身吊带裙,配了条银色的项链。项链坠子是简约的线形,顺着胸口垂入深邃的沟壑里,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帮着捞一把。
晚上七点整,盛疏庭的司机来家里接她,说盛疏庭公司的事还没忙完,俩人逢春见。
上车后,司机职业性地逢迎了一句:“您今天真漂亮。”池思岫尴尬地笑笑,忽然意识到像她这种总不化妆的,可能确实存在“化妆羞耻”。
池思岫不幸赶上了晚高峰,路上十分拥堵。
逢春位于洛城最繁华的地段,外观来看是个欧式建筑风格的小洋房,没有牌匾,没有霓虹灯,只在大门旁挂了一个小木牌,上面篆刻着“逢春”二字。
如果不是盛疏庭的司机直接把她送到门口,她大概根本找不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逢春的门是紧闭的,池思岫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要摇一摇和木牌挂在一起的小铃铛还是直接推门而入。
徘徊了片刻,逢春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穿白衬衫灰马甲和同色长裤的小姐姐礼貌地跟她打招呼,问她有什么事吗。
池思岫局促得舌头打结。
“这,这不是逢春吗?”
“所以您是……”小姐姐等了几秒,见池思岫满脸迷惘,便温柔地笑着说,“女士,我们这是私人会所,没有提前预定是进不来的。”
“应该是有预订。”
“请问预订的人是……”
池思岫也不知道预定人是盛疏庭还是王志,就在她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盛疏庭总算出现了。
她诧异地望着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的池思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池思岫平时喜欢穿得素雅,衣服裙子大多是荷叶领或者小圆领,甚至没穿过可以暴露出整片锁骨的衣服。
“你怎么还有这么条裙子?”盛疏庭从不记得家里的衣帽间有这么暴露的裙子。
“今天刚买的,怎么,不好看吗?”池思岫看盛疏庭皱眉,莫名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