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是爱,是灵魂的交融,而戴青只想要身体的欢愉,那她岂不是像个在沙漠里钓鱼的傻子?
“我困了。”池思岫倒头就要睡。
“回床上睡。”
“我就要在这儿睡!走不动了!”她撒娇地紧紧抱住戴青的腰,哭哭唧唧的,像个耍赖的小朋友。
戴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池思岫和戴青热切讨论自己到底爱不爱盛疏庭的时候,恰巧盛疏庭和王志也正在聊池思岫和戴青。
两人在逢春的卡座,盛疏庭喝一杯王志陪一杯。
“庭姐,这不像你。”
王志和盛疏庭打小就认识,他眼中的盛疏庭始终是潇洒的,无论遭遇怎样的坎坷都能一笑置之。他记得当年盛疏庭因为父母的事曾经很沮丧,带着他逃课打台球,结果下午回学校的路上就相中了个娃娃脸的学妹。
她从没为任何事纠结超过三天,但离婚这事,眼看着就要超过三天了,她显然还没走出来。
他从没见过如此阴郁的盛疏庭。
“你不是说你嫂子来逢春投奔戴青了吗?”盛疏庭抬眼望他,巩膜上布满了红血丝。
都离婚了还算什么嫂子!王志心里一万句吐槽,却不敢当着盛疏庭的面放肆。
“她来逢春投奔戴青已经是前天的事了,哦不对,”王志看了眼时间,已经过零点了,“是大前天的事。戴青又不是没有房子,还能把嫂子安顿在酒吧里?”
“你是说,池思岫跟她回家了?”盛疏庭把酒杯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杯中的液体剧烈地激荡着,洒了她一手。
“别激动,别激动!”王志赶紧递了张纸巾,“嫂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离了婚,家里又不容她,身上没钱,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
“那她可以回来找我啊!”
“人总要面子的嘛!说不定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回来找你了。”王志昧着良心安慰。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依池思岫的性格,跳楼都不可能回来找盛疏庭。
盛疏庭冷笑:“现在她找了戴青这个金主,还需要回来找我吗?我看池远的意思,似乎是想还钱呢!他公司的财务情况咱俩都门儿清,没人伸援手他怎么可能还得上?”
王志觉得盛疏庭说得很有道理。
“你说,池思岫怎么就愿意把自己卖给戴青,不愿意卖给我呢?”盛疏庭冷冷地问他。
王志叹了口气,明知不当讲,还是脱口而出:“起码戴青不会出轨。”
盛疏庭直接把杯子摔到地上,玻璃碎片飞溅,吓了王志一跳,更吓了其他顾客一跳。逢春的服务员训练有素,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把地面清理干净。
王志卑微认错:“我错了。”
“你没错,你说得对,是我不理智了。”盛疏庭的眼神一点都不像要原谅他的模样。
王志长叹口气。盛疏庭凌厉的目光虽然可怕,但好在他向来了解盛疏庭,已经找好了保命的免死金牌。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焦虑,池思岫和戴青,这俩人压根不可能。”
“你调查过她了?”盛疏庭挑了挑眉毛,目光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戴青的前任是伏若安,你知道她吗?”王志拿出手机,打算从网上搜张伏若安的照片。
“你不用找了,我知道她。”
伏若安是iss的第一任主唱。她做主唱的时候iss正如日中天,火得一塌糊涂,盛疏庭上学的时候虽然对乐队完全不感兴趣但也被同学拉着去看过一场iss的演唱会,对伏若安是有印象的。
“我通过认识伏若安的人了解到,戴青这人有病!”
“有病?”盛疏庭脸上忽然有了溢于言表的喜悦之色,“什么病?哪种病?”
“大概属于精神类疾病?”王志也说不好。
“精神病?”盛疏庭的眸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情绪。
王志细致详尽地给盛疏庭解释起来:“可能也算不上精神病,怎么说呢,你对摇滚圈不了解,伏若安这个人吧据说出生自带万人迷属性,无数小迷妹小迷弟跟着了魔似的往她身上扑,就不存在她搞不定的人,唯独戴青是那个例外。”
“刚你不还说伏若安是戴青的前任吗?怎么又搞不定了呢?”盛疏庭被他绕迷糊了。
“伏若安拿戴青当女朋友,但戴青只把伏若安当炮友。”王志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俩人的关系,“当时伏若安特别有挫败感,向来只有她不喜欢别人的份儿,哪有她不被别人放在心上的情况!据说伏若安是费尽心思,用尽浑身解数只为换得戴青真心,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戴青有病,她这个人情感淡漠根本没法喜欢上别人!”
盛疏庭听得一愣一愣的,露出了吃到大瓜的神色。
“而且不只是爱人的喜欢,据说她对亲情、友情,总之各种感情都很淡漠,她现在看着跟好人似的只不过是在拼命模仿正常人类的社交而已。”
“还有这么个病吗?情感淡漠,怎么感觉跟小说情节似的呢?”盛疏庭觉得匪夷所思。
“我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我哪知道,反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怎么知道就没有这种怪病呢?”
盛疏庭觉得这个瓜吃得挺甜的。
“难怪,据说她在她姐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还跟害死她姐的姐夫有说有笑。”
“可不嘛,她又不是演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伪装到那种程度吧!”
“那要这么说,你嫂子跟戴青倒是绝配呢,就像是和尚遇到了卖木梳的。”盛疏庭心底的阴霾霎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