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很狗血?”池思岫淡淡地问。
“嗯,不过你还年轻,人生的路很长,这些恶心人的经历都过去了,未来肯定会柳暗花明的。”戴青面对池思岫盘腿坐着,隔着薄被按住她的手。
池思岫很纳闷,光线这么暗,她是怎么如此准确地找到她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的。
“我很庆幸你来找我,而不是做一些草率的决定。”
池思岫不知道戴青所指的草率决定是什么。难道一个光着脚身无分文的失婚少妇,去找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酒吧老板,还不够草率吗?
“如果戴红当时也有一个可靠的人能找,她现在应该活得很好。”
池思岫忽然想起初见时,松岩他们提起的戴青姐姐的故事。
“我时常想,假如当时的我,是个可以让戴红依赖的人,她就不会做那个草率的决定了吧?”
说完,她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也不一定,她的心理医生说,当时她的病情很严重,或许是病魔帮她下的决定吧。”
“你,当时应该很伤心吧?”池思岫并不怎么会安慰人。
“不伤心。”戴青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但遗憾,悔恨,愤怒。”
“所以,你帮我,是出于戴红的遗憾?”池思岫恍然大悟。
“可惜我帮不了全天下和戴红一样的人。”
池思岫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原本的忐忑都烟消云散。之前是她过于自负了,总觉得戴青无缘无故地帮她应该是觊觎她点什么。
松了口气的她也从床上坐起,从被子下抽出手。
在被子里捂得滚烫的双手握住戴青微微发凉的左手,温度的快速传导让戴青的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有些讶异,池思岫为什么忽然从胆怯变成了主动。
“别想这些让人难受的了,越想越睡不着。”黑暗中,池思岫的双眸格外明亮。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戴青为池思岫鸣不平,此时却变成了池思岫反过来安慰她。
“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容易犯困的情境?”池思岫问她。
戴青苦恼地揪了揪头发,认真想了片刻,然后说:“高中的时候,一上课就困,尤其是数学课和英语课,基本十分钟内必睡着。”
“数学我也不太行,英语倒是还可以。”
“怎么,你要给我上英语课?”
“给你读点无聊的英文读物吧。”池思岫伸手想从床头桌上拿过手机,搜索一篇无聊的英文文章,忽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手机。
“先用我的吧。”戴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池思岫,“密码是011001。”
戴青的手机壁纸是一片冰雪覆盖之下的小路,道路两旁的枯枝挂着雪白的雾凇,如同玄幻世界的冰雪之城。屏幕的白光照在池思岫的脸上,成为黑暗的卧室里最明亮的存在。
她随便找了篇免费的英文文献,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
池思岫自记事起就接受双语教育,由外教亲自陪着锻炼口语,因此英语的发音连贯自如,听着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