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颔首,看了眼谢靖,又看向燕恒,“今日相府……”
“我杀的。”燕恒打断云崇的话,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再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陛下要杀我吗。”
他未说臣,而是用我做称,言语的狂妄在场之人无一人听不出。
唇角虽有笑,却是阴冷的吓人。
云崇眸色不变,身侧拳头却是悄然收紧。
谢靖看向燕恒,一双眼睛红的吓人,若眼神是一把刀,此刻燕恒怕是早已千穿百孔,听着他狂妄的言语,心头恨怒交加,只觉今日怕是奈不了燕恒何。
“燕恒!”谢靖死死咬牙:“我与你之间的事,为何要牵扯我儿!”
“本王与你有何事?”燕恒耸肩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
“噗。”
谢靖气极,吐出一口鲜血,堂堂丞相,竟是狼狈至此。
缓了口气,谢靖还是朝云崇道:“陛下,臣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从小养在身边长大,犬子就是臣的骄傲,如今被人杀害,只求陛下为臣做主,严惩凶手。”
“骄傲。”燕恒眼底划过讥诮:“谢霖日日在风月楼喝酒,为女人与旁的世家子弟大打出手,丞相竟以此为傲?”
“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他话落,身后的黑风便上前将手中厚厚一沓纸张呈到云崇面前,云崇随手拿起一张看,原本平静的面容立马一沉,一张一张往下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怒的扬手将一沓纸挥落。
谢靖心头一紧,忙抬眼去看地面散落的纸张,只一眼,就让他脸色惨白。
只见,白纸黑字竟是一张张的诉状。
一字一句写着谢霖近一年来的恶魔行为,侮辱少女,因其反抗打伤了他便杀了其全家,看中下属夫人,用其威胁夫人就犯,还是当着好友之面,事后将其逼死,甚至还将其女儿卖去妓院。
一桩桩,一件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仅仅只是这一年。
谢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努力替谢霖辩解:“陛下,犬子绝不是这样的人,定……定是有人陷害。”
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对,定是有人陷害。”
“都是些什么东西,值得旁人陷害?”燕恒嘲讽道:“若他是皇子,被自家兄弟陷害本王信,可他不过会点阿猫阿狗都会的功夫,谁费那心思陷害他。”
他毫不隐晦的将几位皇子现如今的明争暗斗摆到台面上,若有似无的扫过一脸温润的云启,轻笑了声。
“写这些东西的人眼下正在大理寺卿府邸,丞相不若去看看是否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
“去吧。”云崇淡淡开口,“若是陷害,朕绝不会姑息,倘若不是,朕也要给受害的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