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有事,有问题找尚武,他会和你解释。”知秋草草敷衍了几句,便把白子墨的电话挂断了。
不知是怕另一个人等着急,还是知秋自己着急。这边的电话刚一挂断,她就火急火燎地给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
等待电话接通的嘀嗒声一如往日,可等待的知秋却觉得度日如年。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阮叶从未主动联系过自己。唯一的那一次还是婚礼前,可惜当时的她不得不按照剧情,挂断了那个电话。
电话通了。
知秋想开口先说些什么,但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往日读的那些古代名作、当代文学、外国名著,通通消失的一干二净。
都说读书会潜移默化影响人的表达,她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见到读书起了什么效果。
轮椅上的女孩懊恼地锤了下病房的桌子,她脸颊绯红,有些恼火。
电话的另一头。
女孩刚刚洗完澡,披着只吹了七分干的乌黑秀发你。她卸掉了涂抹的粉霜,让白天红润的气色淡了许多,仔细一瞧,便能看出面容苍白,微垂的眼睛有些憔悴。已入深夜才刚刚洗漱,似乎也是刚忙完一天,才闲了下来。
其实拳头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很微小,但女孩敏锐的神经还是捕捉到了,她犹豫了片刻,才小心地开口:“知秋,你不开心吗?”
病房里没人,知秋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听到电话传来有些迟疑和担忧的声音,她急忙抓起手机,口不择言地解释道:“没,没有,我只是……”
“只是…很想你。”
知秋脸颊烫的厉害,身体和因为兴奋而抖动着的轮椅一样燥热。不知是不是真话系统的作用,这句回答她声如蚊呐。
“只是什么?”
有模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阮叶刚刚盘好头发,带上干发帽,她腾出另一只手按压音量键,把声音调到了最大,疑惑地追问。
知秋眼神暗淡,低声道:“没什么。”
一句话说完,她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单调,便紧接着补充:“就是累了。刚参加完傅家的晚宴回来,看了几个小时的歌舞表演,有点无聊。”
alpha的嗓音听着有些疲惫,格外急着解释的样子又十分可爱,阮叶勾唇一笑,笑着宽慰道:“那你早点休息,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给你打过电话,便随手拨了过去”
“那,我就先挂了?”
知秋其实想聊的久一点,毕竟这个世界能她有表现欲,表达欲的人也就只有阮叶了只是无奈对方已经告别。
端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有些垂头丧气,长长的睫毛似乎也觉得失望所以垂了下来,仿佛成熟的麦子低下了头,遮住了漂亮明亮的眼睛。
知秋应了声好,但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说:“希望明天你会开心。”
希望明天你会开心。
听起来似乎是朋友间道别时平凡的问候语,但却让坐在小屋子里化妆镜前的女孩低头含笑。
挂断电话后,阮叶抬起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一个坐着轮椅,总是喜欢说着些奇怪话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她的生活后,她傻笑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古地球的中秋节已经过去,但窗外的月亮还如中秋那天一样圆满。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屋中女孩精致漂亮的脸上。女孩拿出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面具有些大,似乎不是量身定做的尺寸,遮到了人中处,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她迎着月光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旁。
月亮影射太阳的光芒,却不似太阳那般刺眼。月光下许愿的人是月亮虔诚的信徒,阮叶双手合十。
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狐狸面具下那双淡灰色的眼眸更显澄澈。
月光下的人在心底默念:“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从黑夜到天明,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六七个小时后,诺安顿学校古罗马风格的建筑又迎来了新一天的清晨。
昨日傅家的认亲晚宴声势浩大,奢华程度在历届世家的宴会中都算的上极有排面。
只是这办的大,流言蜚语传的也快,距离晚宴过去不过几个小时,在诺安顿上学的豪门子弟们就都知道了宴会发生的荒唐事。
几个大家族的小少爷刚下了车,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八卦面前,无论什么性别的人都是好奇的。
“傅谨言什么时候和白子墨扯上的关系,他之前不是和阮叶有绯闻吗,而且我昨天还在宴会上还碰到了他的未婚妻,好家伙这哥们直接脚踏三只船,真是我辈楷模。”alpha们勾肩搭背,边走边聊着,声音大到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也吃到瓜了。
对比之下oga们就含蓄多了,几个关系好的手拉着手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不知是聊到了哪个有趣的话题,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精致小o忍不住抬起头,轻笑出声。
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孟媛差点哭出声来,可谓是乐极生悲了。
停顿在一旁的高大男人铁青着脸,还算规矩地穿着一身校服,但几乎没人看不出来,那里面被鞭子抽的血肉淋漓,伤口还没愈合。
傅谨言手臂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不小心擦到了o粉色的书包上。
他停下脚步,小心地想把书包上的血迹擦掉,只是这样一抹粉色书包上血色的面积反而更大了。
傅谨言皱了皱眉,垂眸看向不知所措的娇小o。高大的alpha脸上不少处都绑着绷带,只是笑一下,就会牵动面部肌肉扯破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