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孟媛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男人,发现是温热的,傅谨言还活着。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走马灯式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这一切太过真实了,以至于她没法把这单纯的当成一场梦。
“把衣服脱了。”
傅谨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只是,这一次他没等到孟媛和他解释,因为她直接上手把他上衣给扒光了……
因为不注重防晒,男人衣服里面的皮肤和脖子上面的颜色有些差距,但是脊背精壮,身上残留未愈合的鞭伤,以及之前留下疤痕触目惊心的伤疤,最引人注目的是后腰上那一颗红色的痣,他出生就有。
孟媛把衣服扒开后,直奔后腰的位置,发现了梦里那颗红色的痣,哭着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小声啜泣。
原来都是真的。
早知道当初就对你好一点了。
感觉自己很多余的oga医生:……我也是你们py的一部分吗?
舞会结束了。
知秋牵着阮叶的手,在黑暗的大道肆意奔跑,两人换上了常服,看起来就和普通人一样,或许说她们本就是普通人,只不过被家世或天赋镀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壳罢了。
“知秋。”奔跑中的阮叶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叫了声另一个人的名字。
知秋回眸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怎么了?”
“我们逃吧。”阮叶神色认真,语气不似作伪,“我不想要名利,不想成为所谓的知名设计师,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做一对平凡人。”
知秋认真地看着那双闪动的灰色眼眸,“你在撒谎。”
哪怕她所知道的剧情有差错,但上一世相处的记忆却是真实的,阮叶想要的绝不止她口中所说的这样。
一个放弃全额奖学金名校录取名额选择世家子弟云集的私立学校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
“我开玩笑的。”阮叶笑了笑,岔开话题,“我们明天要不要去逛街,还记得古地球中秋节那天我们买的面具吗,不知道老板上没上新货。”
女人笑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
一高一矮,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两人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到,天色太黑,知秋选择了送阮叶回家,直到看到她走进大门才放心的离开。
来接应她的尚武已经开着车赶过来了。
车窗外是无边的暮色,知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熟悉的电流声忽然出现了,是消失了一整天的真话系统。
“你去哪了?”知秋率先发问,就看到一个虚虚的影子飘在她腿上,空空的没有重量。
她沉默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你已经凝聚不成实体了?”
真话系统有些虚弱,“是的,我的力量好像变弱了。我不是故意不出现,只是变成喇叭帮你扩音怼楚天斌那个老东西的时候非常累,我就回去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已经这个时候了。”
没等知秋继续追问,真话系统主动要求吃瓜,“所以今天怎么样,没有我你表白成功了吗?白子墨那边怎么处理的?”
知秋咽下心底的疑惑,解答道,“白子墨被保安抓到公安局拘留了,应该已经被楚天斌保释出来。至于我和阮叶……”
“我们在一起了。”
“你小子行啊!”影子激动地跳了起来,“我以为没有我你得铩羽而归呢,亏我着急忙慌地醒来找你,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今天太过顺利,知秋本来就有点被突然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被这样一打岔,一时竟忘了自己刚刚咽下去没问出来的话。
真话系统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凝结成了一个实体抱枕。
这是重生以来知秋最幸福的一天。
她抱着真话系统化作的枕头,时不时调戏一下力量变弱的系统;驾驶位上坐着的是她最信任的下属,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和性命之忧;光脑里是她刚刚在一起的女朋友发来安全到家的短信。
车里的温度刚好适合入眠,车窗外又是极美的月色,偶尔有蝉鸣声从树丛中传来,如梦如幻。真话系统本来还在吐槽今天发生的事,看到知秋半梦半醒,也闭上了嘴。
知秋在车里做了一个梦。
阮叶之死(2)
梦里的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着很多人,模糊地听到了一个女声正在和医生争吵,态度十分强势。
似乎是在讨论和她病情有关的事,她努力竖起耳朵想听得更真切些,这时吵闹的房间忽然归于宁静,原来是刚刚和医生吵架的女人把满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忽然听见了除了脚步声以外的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啜泣声,她睁开眼想看看这个人,可眼睛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布,只能朦胧的看清对方眼睛是灰色的。
她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知秋,快醒来吧,我在等你。”
车里,知秋睁开眼,捏了捏手里的抱枕,才发觉刚刚只是一场梦,她在脑海中小声地呼唤真话系统。
“咋了,是到了吗?”真话系统揉了揉自己的并不存在的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知秋看了眼车窗外,距离别墅大概还有十公里道的路程,她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
“那你叫我干嘛?”真话系统疑惑道。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我有点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我看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体上连着很多台仪器,一个女人因为我的事在和医生大声争吵,我感觉她们是在争吵,可我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也看不清她们的脸。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知秋感觉自己有些焦躁,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感,帮她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