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祂带着黄甲军从侧方追赶而上,硬生生地用人墙将那一处豁口堵住了。剩下的匈奴士兵突围无路,成了沧州军包围下的瓮中之鳖。
朵颜死死盯着人群之中胜券在握的付祂,胸膛里翻搅着汹涌的恨意。
大势已去。
这一场奇袭烧毁了匈奴在边宁十二镇的据点,更有无数匈奴士兵亡于刀下,或葬身火海。
沧州军队大获全胜,俘虏匈奴主将朵颜,斩获匈奴近三万人,其中包括匈奴世子阿满拉。
剩下的匈奴士兵溃不成军,丢盔弃甲,逃入了茫茫大漠中。
“将军,不去追么?”付英站在付祂身后,她望向仓皇逃往大漠深处的匈奴士兵,问道。
付祂摇了摇头,她道:“穷寇莫追,我们联合黄甲军旧部也只有四万人,敌众我寡,不可贸然追杀,以防设伏。”
身后传来谢清尘的声音,付祂头也不回地将阿满拉的头颅挑了扔给他。
“带回去给王氏的人,让他们带给大将军,这可是谢氏为将军准备的薄礼”
谁与
天昭十一年初,天子病危,以宦官魏思道为首的京城禁军派兵将皇宫封死,对外宣称天子身体抱恙,闭门谢朝。
群臣百官无法面见天子,呈上的奏折均被魏思道暗中扣下,隐秘不发。
朝中积怨已久,魏思道视而不见,他日日守在龙榻前,医官忙进忙出,为皇帝吊着最后一口气。
“醒了醒了,陛下醒了!”一日,魏思道正在偏殿翻看底下朝臣呈上来的奏折,忽地听闻寝殿里传出医官喜出望外的呼声。
他扔下奏折,急走过去。
皇帝睁开布满阴翳的眼睛,他失神地望着寝殿金碧辉煌的屋顶好一阵子,才转动眼珠,看向身侧。
魏思道忙迎了上来,他两眼蓄泪,哽声道:“陛下”
皇帝合了眼,复又睁开,他想开口,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之声。
魏思道对身侧吩咐:“拿纸来,陛下有话要说。”
魏思道凑近了些,他开口,像是引诱:“陛下,储君未定。”
皇帝猛地睁大眼,他震怒地看着眼前的魏思道。
魏思道低声道:“陛下命不久矣,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陛下早立储君,以慰先皇列祖。”
下官将纸笔呈递了上来,魏思道的神情悲痛欲绝,他缓声道:“陛下,您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必定不违天命。”
他将塌上瘫软的皇帝半扶了起来,明黄宣纸铺开来,皇帝颤颤巍巍地拿了笔,笔尖蘸了墨,却迟迟未曾落笔。
魏思道语气微沉,他垂眸看着眼前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的皇帝,眼中不辨悲喜:“陛下,请慎重择之。”
皇帝终于落笔,他执笔的那只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写的字也是歪斜的,不成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