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祂黑着脸,在刘煜如火的注目下,将那堆成小山一样的饭菜一口一口的吃了,看起来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等付祂放下碗,刘煜这才满意的笑道:“这才有吾妻的风范。”
付祂的脸更黑了,谁家娘子被人称赞是因为能吃啊?
奈何刘煜是她妻,只能顺着她来。
付祂这么想着,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她看着刘煜在烛火下微微晃动的秀丽面庞,只祈盼过得再慢些,再慢些。
这样有许多事就不必直面。
周旋
荆巍于府中设了家宴为她们接风洗尘。
宴席上其乐融融,幕僚们话家长里短,付祂静坐一旁,只顾饮酒,却不搭话。
荆巍时而举杯致意,他目光熠熠,像是对这些寻常家事忽地感了兴趣,听的不亦乐乎。
“州牧大人,这一杯,我敬您,您来蜀地多年,将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各得其所,在下佩服。”席间一人起身,恭敬道。
荆巍微微点头致意,将手中杯举起,一饮而尽。
“只是,我知晓蜀州与世隔绝,又处天险之地,地大物博,物产丰饶难免不会有人心生垂涎。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州牧大人,您需再三思虑。”那人却并未罢休,他目不斜视,说的话却让本融洽的家宴霎时冷了下来。
四座无声,谁也没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人人都知晓付祂此番前来为何,心知肚明却又缄口不言,陡然被人以心怀不轨之意提起,未免有些难堪。
荆巍未开口,像是在等付祂的反应。
“我道是缘何呢,原来在这排了出戏等着我们。”有人重重置了杯,刘煜单手支颌,笑吟吟地看着那出言不逊的人。
她虽是笑着的,眼神却冰冷彻骨。
那人尽力回避着刘煜摄人的目光,声音平静,却有着微微不易察觉的颤抖:“在下所言,字字珠玑,并未有含沙射影之意,姑娘切勿多想。”
“哦?”刘煜微一挑眉,她语气耐人寻味:“究竟是我多想,还是你指桑骂槐,大逆不道呢?”
她目光有若实质,带了千钧威压,让人见之不禁颤栗,像是见到了九重宫阙之中的帝王。
那人腿一软,不禁“扑通”一声跪下,他面色惶恐,嘴唇嗫嚅,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荆巍出声,他也像是忍受了极大的压力,尾音也压不住颤意。
他给付祂赔了不是:“付将军,鄙人管教无方,让门客冒犯了。”
付祂席间未曾开口,就算荆巍给她赔罪,她也无动于衷。
荆巍举杯的手滞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气氛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