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门外,手按在门上,还未见人,便见一道刀光劈面而来。
他抽剑格挡,刀锋对剑尖,碰撞发出嘶哑难听的破空之声。
“你是谁?”刀锋之后,是付祂映着寒光的狭长眼眸。
“付将军?主子呢?”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来者背后响起。
桑田越过前面那人的肩膀探出半个头,一脸讶异地看着付祂:“你们怎么动起手来了?”
付祂瞬间收了势,手中刀一转,扔还给了身后亦步亦趋跟过来的刘煜。
刘煜将沉甸甸的刀抱在怀里,心里暗叹付祂臂力惊人,这么重的刀也能收放自如。
“沧海?”
沧海蹙了眉,他打量着付祂身后眉眼如画的女子,像是在努力辨认。
谁料桑田竟抢先一步认出她来:“主子?”
“你们怎么来了,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吗。”刘煜奇道。
沧海看着她,神色凝重。
“太后发现陛下出宫了。”
洛阳,未央宫。
此一日,陈参商趁着天色好,偷偷将刘煜常用的竹椅搬了出来,坐在藤架下乘凉。
付霁总有些新点子,她将习字用的纸叠成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什。叠好之后,还讨好谄媚地送给未央宫的宫人,尤其是她最喜欢的那名宫女,整日缠着她,姐姐长姐姐短,软磨硬泡的让人收下。
宫人们和陈参商聚在一处,有时医官也会跑过来凑热闹,都说付霁这孩子日后定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陈参商合眼假寐,正昏昏沉沉坠入梦境之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却将她惊醒。
她从竹椅里坐起来,看着神色慌张的宫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宫女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匆匆跪下,仰面道:“婕妤,太后发现了,正带着人往未央宫赶呢!”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陈参商登即往宫门口快步走去。
付霁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见众人神色焦急,却也顺从地跟着陈参商一同去了。
刚一到门口,就见窦氏的车马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过来。
见陈参商等人侯在宫门处,她神色不豫,冷声道:“皇后呢?”
陈参商答:“皇后娘娘连日服侍陛下,积劳成疾,医官正叮嘱皇后娘娘不要多走动,多加休息便可。”
话音刚落,一旁的医官赶紧点了点头,证实她所言非虚。
窦氏盯着她,那目光凌厉如刀刃,像是要把人看穿。
“怎么,哀家来了,都请不动她这尊大佛了吗?”
窦氏缓缓开口,那声音似有雷霆威压。
陈参商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低眉顺首,正思量着如何开口,却听得一旁的付霁道:“太后娘娘,陛下缠绵病榻,又患了时疫,将军日日与陛下待在一起,难免不会传给旁人。这也是为了太后凤体着想,请太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