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占了一个机子。
林英格拧瓶盖的时候注意到林怀野用的黑色星巴克保温杯是自己没见过的,不禁问道:“怎么不用之前我送你那个杯子了?”
“”林怀野懒得回他,徒留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噢,那我再送你一个能保温的?”林英格问道。
林怀野把杯子放在开水接口下边,摁了按钮:“不用,已经有了。”
他没有收集杯子的癖好,只要够用就不愿意再多一个。
“那我下个月生日,你送我一个?”林英格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就像以前无数次自己向林怀野讨要礼物一样。
杯子这个话题揭不过去了是吧?林怀野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后抬手把亮起的开水按钮摁灭:“可以。”
林英格高兴地扬起了嘴角,不仅仅是高兴林怀野要送东西给他,更高兴他哥还和以前一样答应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林怀野把保温杯接满后顺手拿了另一个绿色空杯,这杯子瓶身窄但长,是杨复的。他冷热掺半地兑了一杯温水。林怀野干事情的时候喜欢盯着什么东西发会呆,他盯着水流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上网记得改名。”
“‘想你的林’怎么样?”林英格不假思索地打着趣,骚话张口就来。
林怀野眼角抽了抽恨不得拍死这个神经病:“行啊,我看现在有些杯子还能印照片上去,我把你小时候光屁股照片弄上去再给你带到学校怎么样?”
林英格:“”
还是你狠。
t这一招,和顾一冰学的吧?
对于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除却每天必做的作业和按部就班地上下课,过生日是一件和考试一样重要的、能从枯燥的日常中暂且逃离出来的头等大事。更何况林英格的公历生日又在元旦,月考刚结束的时候,周五连着周末放元旦,足足三天的假期。哪怕再过半个多月就是期末,林英格也需要好好庆祝一番。
秦茹芳自从去上班后家里氛围慢慢轻松了许多,她不再把林英格视为自己唯一要抓住的东西,也交了一些工作上认识的朋友。虽然偶尔提及林珑他们还是会恶言相向,让林英格好好学习给自己争口气,但这次林英格在校外过生日也没多问他和谁谁谁过,只大方地给了林英格一笔钱。
农历陪家人,公历和朋友一起过,考完试的那个周六他便把林怀野约了出来,晚上还约了杨复俞远他们,打算几个人去夜晚那边聚一聚,到时候吃个蛋糕,一群人闲聊一下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这生日就算是比较圆满地过了。
林英格知道林怀野平常压根没什么闲情一个人去逛街买东西,便约了他白天出来一起逛个街,顺道把杯子买了。
两人约在了学校后门,这地方离林英格家也不算太远,就是等公车费了一会时间,林英格从炎武中学前门站牌那一路跑到后门的时候,十二点过去几分钟,林怀野已经站在路边地一颗梧桐树下等他了。
入冬之后泽城变得湿冷,地暖也没有普及,普通的空调制热很多时候都不顶用,以至于不管是身在室内还是室外,都觉得那寒气能入骨,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唯一例外的估计就是公交车了,车上一般都不吝啬开暖气,里边虽然味道难闻一点,但大概就是泽城最暖和的方寸之地。所以林英格刚跑下车的时候并不觉得冷,这会一停步那冷气就一下子吹进了他的脖子里。
他伸手拢了拢羽绒服的衣领看向不远处的林怀野问道:“哥,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我们去哪?”
林怀野从小便不怎么怕冷,穿着不带帽的羽绒服也不带围巾,下身只着了一条加绒的黑色裤子,一双篮球鞋,就这样在泽城零下六度的环境中站了十几分钟,一点也没觉得冷。
“时代城吧。”林英格看着林怀野发红的耳朵觉得他哥整个头都跟没长神经似的,任由它被风吹得发红但自身一点感觉都没有,林英格默不作声地伸出自己冷冰冰的手塞进他的衣领里,“你这么穿不冷吗?”
林怀野一个激灵皱着眉把他的手拍开,又踹了他一脚:“不冷,我外套挺暖和的。”
林英格被踹了一点也不生气也不觉得疼,又伸手去摸林怀野的耳朵:“可是你耳朵都红了,真的不冻吗?”
林怀野这次没甩开他,动了动头:“没什么感觉。”
“那是冻麻了吧你,迟早长冻疮。”话虽这么说,但两人都还没长过那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不会太好受。
林英格搭上他的肩,两人贴着走更暖和些,离得近了他能闻到林怀野脸上面霜的香味,不由得又凑近了一些。
“你皮肤怎么那么好?”
林怀野偏头看了他一眼,林英格脸上没什么杂质,不长痘,除了皮肤没他白,也是标准的好皮肤。
“别没话找话。”林怀野抿着嘴巴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样子,本来周末就不够睡的,大中午出门去了他半条命。
“你现在用的什么面霜牌子?还挺好闻的。”
“我妈那挖的。”
林珑没特意给他买面霜,但是泽城冬天妖风大,不涂些什么整张脸可能都会开裂,她便经常叮嘱他出门擦点面霜。林怀野只认得洗手台上那蓝色瓶子是面霜,但没细看是什么牌子。
“我用的还是我爸囤家里没拿走的库存。”
“大宝?”林怀野还记得,林英格家卫生间洗手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唯一印有中文字的就是大宝。林爸一买就买很多,一次拆两瓶,一瓶用脸上,一瓶用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