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唐心月已经从最新收集来的情报中,完全确定了此江北山就是前世让众人谈之色变的商业大佬江北山,而杜春丽则是那个一直陪着江北山从知青走向巅峰的最美红颜知己。
因前世他丈夫搞的那个破鞋是江北山的一远房表亲,所以唐心月没少打听关于江北山的事,虽说没见过本人,可她却对江北山的发家事迹了如指掌。
那时的她在知道丈夫想借江北山之势东山再起后,便打算将丈夫的丑陋一面公之于众,只是她命不好,还没等有所动作,就被丈夫一家人气的呕血而亡。
现在回想起前世打听来的总总,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对江北山这人的观察,唐心月决定,对大佬,一定要保持应有的敬畏之心,能处成朋友最好,若成不了朋友,也万不能轻易得罪此人。
当然,这只是唐心月一厢情愿的想法,二人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最后还得是江北山说了算。
等她做好打算,秦兰那边也抱怨的差不多了,考虑到杜春丽本人也住在大队部,三人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庄文静的话锋便来到了今天高队长说的维修堤坝一事上。
“听说已经有很多社员报名,就因为挣的工分比农活多,若不是我遗传了我妈的老寒腿,我怕是会第一个找高队长报名。”
秦兰听了她这话,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想到前段时间某人一上工回来就赖在床上走不动道的模样,她笑着问一旁的唐心月道:“老寒腿还有遗传?”
唐心月也笑,柳眉弯出好看的弧度,挂在那张白皙小巧的脸上,十分赏心悦目。
“不知道,没听过什么老寒腿,只听过有人迈不动腿。”
三人笑闹成一团,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回来的人。
因前些天的记量出了些差错,杜春丽被村支书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火闷在心头没落下去呢,回来就看见新来的几个女知青围坐在炉边,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特别是那个叫唐心月的,明明和别人一样整日晒在太阳下,偏其他人都成了黑炭,就她还跟刚来时一样,白的扎眼,才来村里没多久,就把从前那些整日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迷的是团团转,有帮着砌灶的,有帮着挑水的,更有些不怕笑的在做工时也帮着她搭把手。
杜春丽心里起了落差,自然看不惯唐心月的做派,又加上那天听牛建国无意间提到唐心月和江北山在火车上和回来路上的默契配合,她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眼下听到三人旁若无人的笑声,心里那股正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着了,也不管大队部还有其他人在,对着唐心月她们就是一顿“教育”。
“大伙都累了一天,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一点都没有集体观念,看来在城里还真是闲饭吃多了。”
所有被下放的知青,任谁都知道此次他们来到农村,本就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不在城里吃闲饭,要主动去到农村,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大事业。
杜春丽这么说,无疑是给唐心月她们扣上个不服改造的大帽子,暴脾气的庄文静哪能由着她乱说,当下就上前理论道:“你也知道现在是休息时间,哦,就只许你大呼小叫,我们玩笑一下就不行了。”
“还有,谁规定吃完饭就必须要休息的,我就喜欢说话来消食,怎么?碍着你了?”
庄文静毫无顾忌的输出,让刚还趾高气昂的杜春丽像吃了汤圆般噎的无比难受,没想到柔弱良善的唐心月身边竟还藏着个一点就着的炸药包,愣是硬生生地将她的“教训”怼了回来,一时恼羞成怒,指着庄文静气急道:“你你简直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被指不可理喻的庄文静不怒反笑,顺着杜春丽的话就往上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唐心月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二人从最开始的行事问题上升到了立场问题,意识到苗头越来越不对,她赶紧上前制止住了被带偏的庄文静。
“文静,你怎么能这么说杜同志,人家好心过来提醒,我们应该报以感激才是。”
将庄文静拉到身后一顿数落,而后她又对着正在气头上的杜春丽一阵和颜悦色的劝慰。
“文静性子急,还请杜同志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下来一定教育她,让她好好向杜同志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大公无私,具有集体观念的好同志。”
“什么?让我向她”
庄文静不解,满脸疑惑发问,可话刚说出口,就被唐心月的一个呵斥眼神给制止。
而莫名被维护的杜春丽更是一脸雾水地看向面带笑意的唐心月,暗自在心里揣测了一遍她此举的真实目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句寻常无奇的话竟会在不久后的修河一事上反将了她一军。
每年秋收后,大同公社都会组织各乡各村兴修水利设施,挖大沟,掏大河。
前几年方林村的河道没大问题,就只需简单将堤坝修补一下。
修补需要的人不多,村里每次都是挑选的精壮劳力去参加。
然而今年方林村的任务是维修整个堤坝,需要的人比往几年多,村里便采用了自愿报名,抽签决定的方式。
唐心月为了多挣些工分,自然也成了众多被选人中的一员。
下乡前,她将自己的大部分积蓄换成了全国粮票,因而她手上便剩下之前东拼西凑攒下的几张大团结,而这几张大团结根本就无法让她在几年后的那场机遇中一飞冲天。
为了不重蹈前世悲催覆辙,她便只能在机会来临前,想尽办法凑够第一笔启动资金,多挣工分便成了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