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点了点头。
得,白忙活!
张老幺默默在心里抱怨了句,但t也只能在心里偷偷地说。
毕竟对面这个男人,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想当初他从牢里刚放出来的时候,和隔壁村的刺头闹起来,为争口气,提着刀单枪匹马就去了,结果对方人多,他困在人堆里挨了好几个闷棍子。
就在他以为今天要交待在那里的时候,人堆里却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是的,和他从没有交集的江北山救了他。
俩人肿着猪头脸躺在麦田里睡了一宿,从那以后张老幺便服了江北山这个文化人。
不要队里补助,是江北山教他的,理由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别把脖子放到其他人手里。
报名去维修工地,也是江北山让他去的,说自己双手挣的,腰板才挺的直。
包括上次杜春丽把他工分记错那事,也是江北山私下告诉他的,不然以他粗旷的性格,怎么可能发现这种细致事。
张老幺佩服他的胆量,更佩服他的才能,所以对江北山吩咐的事,他从来不问缘由,也不会提出质疑。
就好比现在。
尽管他满脑子的问号,但他也只是默默腹诽一句后,从江北山的手里接过了记工本。
记工本被偷,唐心月只能换了本新的,大伙看到后,都还有些好奇。
“怎么新换了记工本?”张大娘忍不住问,“之前那本我看记得好好的,还剩不少呢。”
唐心月只笑,说这样记更清楚,却一句也没提记工本被偷的事。
这话让走在人群最后的王真真听去,险些没藏住脸上得意的笑容。
不动声色地从唐心月面前经过,还跟从前一样,一个眼神也没给她,直到下工,她才不急不缓地来到唐心月面前,说要核查下工分。
“是查今天的吗?”
唐心月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众知青,含笑问她。
“嗯,对,先看看今天的。”王真真取下手上的护套,冷冷回道:“顺便,再看看前段时间的。”
“前段时间的看不了。”
“为什么看不了?”听了唐心月的话,王真真做出十分疑惑的样子,“其他人都能看,凭什么到我这里就看不了?”
她不解,声音也比平日拔高了些,时间刚好卡在下工高峰期上,她这话一出口,立即就引来了路过社员的注意。
唐心月看着越围越多的人,心里也渐渐起了猜测。
还在想要怎么斟酌一下用词,那边王真真却开始得理不饶人的质问起来。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再怎么样,你也要给我个解释呀。”
“总不能你说看不了就看不了吧。”
“这之前也不知是谁说,她记的工欢迎大家随时检查的……”
经她这么一说,刚还伸着脑袋看热闹的社员们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对呀,我家前几天还看过记工本的,怎么今天就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