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
是那位拜托他去永州时候遇见的男人。
他怎会在此处,又和长乐侯有什么关系?
他记得,男人那年背着个几乎快死的孩子到处求医。
难不成……
“我中毒之事,还请夫子不要说出去,还未明了罪魁祸首,免得多生事端。”
“老臣知晓。”
徐符也并未开什么药,只是一些镇定清热的药材,多吃对身体也不好。
梅洵雪谴走画眉,屋内只有噗呲燃烧和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梅洵雪才说:“戚夕,你走吧。”
“就像你此前说的,留下来只会害了你我,如今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加护不住你。”
“是谁给你下的毒?”
梅洵雪嗤笑一声,随后无奈道:“我若是知道,怎么会陷入如今这般田地。方才那太医也说了,这是毒,他也没法解。”
“自我来了都城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少,旁人都视我为眼中钉,鄞王深居宫中,不能谙朝中之事,并不是事事都能周全。而且,不信我身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想要杀了我的人也不胜枚举。胥云琰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能做的不过是独善其身而已。”
“这世上,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戚夕。”
“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再信你了。”
他说着捂唇咳了几声,血珠从嘴角滚落。
戚夕坐下,眉头抽痛皱成一团。
如果他没有听谢长荔的话,将梅洵雪带来都城,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们应该还和从前一样,梅洵雪也不会凭空受那么多伤。
因为他自私得想要离开,所以才将小宝害得那么惨,他才是最坏的人。
“我、我不走了,我陪着你。”
他不走了。
全是他的错。
“当真?”
戚夕走过,梅洵雪的身边凹进去一块。
像是认命那般,戚夕将梅洵雪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不走了。”
戚夕的心跳很平稳,所以不是谎言。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舍不得。
他舍不得梅洵雪。
“那你,也是喜欢我的?”
戚夕未言。
窗外的天气真好,梅洵雪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