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乖乖囡儿只要开心便好,成不成大道都无所谓,阿娘只想你一生平安顺遂。
阿爹阿娘的期许,他却是一个都未成达到。
“小宝——”
戚夕拖着长音打断了梅洵雪的思考。他将熬好的药放在桌上,又从旁边的椅子上找出之前做好的夹袄,披在梅洵雪的身上。
“先喝药。”
梅洵雪皱眉,但在戚夕的注视之下还是乖乖的全都喝完。褐色的药汁挂在唇角,梅洵雪拿手擦了擦,过后才意识到,这戚夕真是死鸭子改不了口!
“可算乖了一回。”戚夕满意地点点头。
正午阳光明媚,戚夕眼中的憔悴与血丝尽数可见,他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连碗筷都来不及收拾,眼皮子就耷拉下来。
“就眯一会。”戚夕说着就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梅洵雪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下床,将戚夕手中的小白碗拿走,再将被子分了戚夕一半,好让人睡的舒服点。
光只落了半边在戚夕的脸上,微挺的鼻梁透着点光,厚实的唇瓣干干的,想来也没怎么喝过水,眼底是一宿未眠的乌青与憔悴。
梅洵雪将手挡在戚夕面前,替他遮住了落在眼皮上的光束,他和戚夕近的都能听见戚夕清浅的呼吸声以及那眉心之中的红梅小痣。
除了戚夕以外,梅洵雪也见过几个他们口中的哥儿。若是没有眉心中的能表明他们身份的孕痣之外,恐也是很难在人群之中分辨出来的。
但没有一个人和戚夕一样,是五瓣的,就好像是刻意被划过似的。
梅洵雪仰头,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但戚夕却在他靠近的时候醒了过来。
“做什么呢,小宝?”戚夕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但是眼神却是分外的清明。
“刚刚有蚊子。”
真是蹩脚的谎言,怕是连七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
梅洵雪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
“这样啊。”戚夕并没有怀疑,只是又长长地打了几个哈欠,低头看着梅洵雪,道,“下次不许乱跑了。”
“嗯。”梅洵雪点头。
“以后要乖乖听话,好好上课。”
梅洵雪:……
“听见没有?”
梅洵雪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日暮,谢怀真听闻梅洵雪落水的事情,看望的时候也来了一些滋补养生的食材。
戚夕想着如此便叫人在家吃了饭再走,谢怀真本来并无此意,但推脱一番后,还是留了下来,并品尝了一番戚夕糊弄人的手艺。
饭桌上,谢怀真举筷难动,过后还是夹了两筷子的清炒大白菜。
梅洵雪怀着同情的眼神瞧着谢怀真,然后独自品味着自己糖拌大米饭。
“对了,戚夕,其实过段日子我就得离开了。”谢怀真放下碗碟,垂着眼眸言辞淡淡的说着,“其实本想着独自离开的,但又担心你以后有事寻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