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胥云音也燃此香……所以他便没有产生过怀疑,或者说不敢怀疑。
也罢,这般噬骨销魂滋味他一人尝过就行了。
“陛下,长乐侯来了,可要?”内侍通报。
胥云琰心内疑惑,这些个年岁来,梅洵雪从主动找过他,更遑谈这时候了。
“叫他进来吧。”
梅洵雪一进来就闻见了熟悉的香气,鼻尖翕动,他站定在珠帘外,问道:“为何派我去明州。”
“去游玩历练一番不好吗?”
“你知道的,我不善治理之道,去了并无用处,你这一步棋下的真烂。”梅洵雪反唇相讥,他掀动眼皮,略带同情瞧这胥云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我的身份才对。”
胥云琰翻手拨开珠链,一如往常恣意放荡懒懒倚在榻上,眼神里探究的目光看着梅洵雪。
“那又如何?”他挑眉,“我不会有后,大岚需要继承人,一个能担起天下的聪明人。”
胥云琰的话很轻,但落在梅洵雪的耳朵里的时候又很重。
他第一次审视着这位掌权者。
“我以为你会很在乎这个天下的归宿,也不过如此而已。”梅洵雪唏嘘,“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我对你们的天下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梅洵雪淡淡道,他看向周围,发现胥云琰的身后裱起了一幅画,画面是一团遭,红和紫交织角逐,绘成无限循序的图腾,像是从深渊而来的眼睛注视着人间。
叫他都差点着道。
落款中带着变成深褐色的血迹,是完颜玄的字迹。
他微微皱眉,觉得这幅画不是特别吉利,便开口道:“你身后的画作看着有些阴森,恐生不详。”
“国师遗作,但至今无人勘透其中玄机。”
还当真是完颜玄所作。
“明州三面环海,只有连亘的山脉隔绝水汽,正值西北风,水汽吹不到山脉,落不了水,一旦起火更是难以控制,只有人工引水方能解决问题,你去了后顺着山地十里挖掘水道,控制火势继续往城镇蔓延,以防引起更大的损失。”
“你觉得是天灾还是人祸?”
胥云琰捏着额角,“或许都有,朕乏了。”
“这明州一行,我是非去不可了?”
胥云琰轻笑:“你觉得呢?”
“还有谁与我同行。”
“礼部,谢长荔,他才从南疆回来,对于明州地势当是了解;工部,孙延年,他年纪大了,正好去明州休养休养;还有户部,左然,年纪还轻,正好可以去去戾气……”胥云琰又点了几个人。
梅洵雪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