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完颜氏都是以命窥探天机,玄师自幼便展现出过人天赋,年纪轻轻被被迎为国师,哎,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以后谁能担起大任。”
“哎,此前听说国师还在民间寻继任人,估计是早就算准了自己的天命。”
“……”
梅洵雪去安宁寺的途中听见路人纷纷议论完颜玄之死,不由有些唏嘘。他与完颜玄初见之时,便也是在安宁寺里头。
他记得他还有一事未曾问完颜玄,也是没有机会了。那个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是谁?
胥云音说他在安宁寺里头立了个长生牌位,梅洵雪不信这些,但戚夕是个凡人,凡人是信这些的。
要是没人给他烧纸,戚夕恐在下头要饿死了。
可梅洵雪还是没有踏入长生殿,他只是站在门口,听着木鱼、钟声和僧人的梵唱……内心空的不见底。
“再也不见了,戚夕。”
都城的冬日比往日来的更早一些。
屋内的炭火烧的旺,司衣嬷嬷给梅洵雪量尺寸时,说:“小侯爷比此前长高了不少,只是有些太瘦了,衣服都得重做一份了。”
梅洵雪一愣,他长高了?还以为若是没有灵力的加持,他会一直维持着此前的身形不变呢,可他体内的灵田并没有任何改变。
“好了,不日宫婢就会将新衣裳送来,小侯爷喜欢什么颜色?”
“按照从前的来吧。”
嬷嬷堆起笑:“是。小侯爷生的俊,什么颜色好看。”
梅洵雪问嬷嬷:“何时到冬至。”
“就在这几日了,哦对,还得为您加上一套宫服,冬日宴时正好可穿。”
【作者有话说】
下章应该能见面了。
[但愿]
[求收藏求评论呜呜]
两仪殿内。
白色炉烟袅袅绕柱,一席朱红纱幔挡住胥云琰的身影,他捏了捏额头,心情有些烦躁,几个藩王割据一方,他母家并无根基,兵权更是被先帝分出去了不少。
镇北侯、安宁侯、稽南侯……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仗着手里头有兵权肆意妄为,他下旨杀安宁侯后才将都城兵权夺回。若说起来,这安宁侯还与他的几位兄长相交甚密,此前便教导过他们骑射,只是那时候自己还待在冷宫之中,自是没体会过太傅的敦敦教导,也是不懂谢太傅临死之前所说的赤诚丹心。
他的心从那年冬日开始便是黑的。
在吃人的后宫里头,他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巴结那些有权有势的奴才,才能讨一口生活,没有人将他当做皇子看待,连他自己都以为他会和老鼠一般死在阴暗的臭水沟里头。
那些见过他难堪景象的人他的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都不留,只有——
胥云琰放下奏章,起身朝清和殿内走去。
他不是不想杀胥云音,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他都会杀。但可能是在看见胥云音眉间的孕痣之后,他改了主意。
他想要胥云音生不如死。
承欢在他最瞧不起的弟弟身下,甚至还得替他生孩子,这比一次性杀了胥云音还让他痛快。
但他当然是怜惜胥云音的,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与他又血缘关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