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是大年三十,韦盛也没打算让他跟着大伙玩通宵,只是稍稍允许他晚睡那么一两个小时,把给药的时间稍稍延后了一些而已。
服用了安眠药,遵医嘱必须保持安静的秦星羽,不能跟伙伴们打牌了,便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自己玩遥控车。
这个位置的窗子,刚好对着小区的路灯。作为帝都近几年来新建的高档别墅区,这里入住率不高,业主大多是一些富豪、商人、明星,名下多套住房,买了这里的别墅多半为了升值,也并不常来居住。
尤其是逢年过节家家户户走亲访友,这样一座豪华的高档别墅区,反倒显得萧瑟冷清。
从这个角度的落地窗望去,斜对面的那栋别墅,是俞笙家。
俞笙不在家。
大年三十的晚上,小俞总在公司加班,有个与海外集团总部的重要视频会议。
春节是国内的节日,作为一个华人在西方国家创办的企业,遍布全球的大多数分公司,是不过春节不放假的。
这一个国际会议,就开到了半夜。
午夜十一点半,秦星羽坐在落地窗前的厚地毯上,看见了那辆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地驶进了车库,接着不大一会功夫,俞笙那栋别墅的灯亮了。
俞笙今天没找秦星羽,一是他回来太晚了,刚才停车入库时,还特意盯着对面那栋别墅看了一会,楼上卧室的灯关着,只有一楼客厅亮堂堂的,偶尔几个人影晃动,大概是韦盛和景小延他们。
他估计这个点儿,秦星羽该服了药睡了。
他和秦星羽,都不是太看重这些传统节日的人。
俞笙也不是头一回自己过年了,从前身为J。Y集团的少当家,虽然是个艺人,每逢新春佳节,他父亲也隔空来个跨国电话,列个国内的亲友股东名单,让他挨着个地拜访,不过,全被他一股脑地拒了个干净。
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应酬。
而今,终于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的小俞总,更用不着身不由己,去那些毫无意义的应酬了。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年。
他只是有些想念秦星羽,哪怕才十几个小时不见,即便对方就在斜对面、隔了十几米的那栋房子里安睡。
只不过他预料错了,秦星羽服了药,但没有睡。
此时的秦星羽,就坐在那拉上了大半的厚重窗帘后面,同他一样,看着斜对面别墅里的灯一盏盏亮起,还特意盘算了自己的安眠药起效时间。
这些药物他已经服用了好几年,有了抗药性,药效已然不大可能在一个小时内发挥作用。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仍旧没过零点。
于是他忽然起身,顺手拽下了客厅衣帽架上的羽绒服外套,胡乱穿上了。
“小羽,你去哪?”
刚拿了一手王炸牌的韦盛,眼见这是要出门的样子,立时便警觉了,喊了一声没见回应,对方已经飞快地溜出院子。
“我去看看。”
韦盛刚要起身,景小延也已蹿了出去,着急忙慌地连外套也没穿。
除夕夜,秦星羽在俞笙家门口站了一会,按响了门铃。
他极少会去俞笙的家,尤其是这栋今年才买的,就在他家斜对面的别墅。除了对方刚入住搬家时,他跟景小延去帮忙布置了一下之外,别看这么近,他没再去串过门。
就这还天天有人说他是俞笙养的小情人呢,要是隔三差五地再往俞笙家里跑?
他才不干。
今天除夕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站在了俞笙家门口,至于原因,他想可能自己确实是精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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