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教儿子去说最动人的情话,且是最讨女孩子欢心的话。
女人在彻底沦陷后,通常会将另一半的缺点,寄托在下一代人身上以求改变。
没点恋爱脑的人,还真产生不了这种想法;没点恋爱脑的人,也自然不配拥有爱。
然,当她回想起昨日与赵衍的谈话后,又不得不将重心点重新放回齐麟的底线上。
——齐麟的底线到底是什么,她不知,却又急迫想要知道。
——这很重要。只因,齐麟的底线于她而言是不确定的,齐麟的底线在他人面前却又是极为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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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早早下得床榻,这次她并非是要赶往赵府,反倒是想作上一作。
——女人不作上一作,又岂能算是女人?
——她不但要作,且还要大作特作想来,也只有这样,才能激怒齐麟,窥探出齐麟的底线。
于是,她大清早就来到了“云阙阁”。
之所以选择“云阙阁”,也因那里足够大、足够阔气。
只有在足够大、足够阔气的地方,她才能惹怒最不该惹怒的人。
当然,“锦绣楼”自然不逊色“云阙阁”,怎奈掌柜柳飞燕对她“了如指掌”,就算她再作,恐也无人敢动她分毫。
奇怪的是,她进入“云阙阁”后,竟受到了恭敬礼待。
服侍她的是一位如花的姑娘,姑娘如花自也看不出一丝困意。
这也让她很惊讶,要知道像“云阙阁”这种以色悦人的酒楼,一大早是不会开门营业的,更不会有装扮精致的姑娘,并非姑娘贪睡,而是姑娘们都睡得很晚,无法早起。
阁中已有多位姑娘在忙碌,后厨也传出着阵阵菜香,似乎在迎接着什么。
沈安若能通过菜香分辨出都有哪些美味佳肴。
——早晨,人的嗅觉也往往是最灵敏的。
——况且,少了诸多胭脂水粉气,平时闻不到的气味,也能展露无遗。
随着时光流逝,多位客人已在阁中落座。
每一位客人都未和迎上身的姑娘说过一句话,却都和沈安若一样静静地寻一处坐下,静静地饮着美酒,咀嚼着陆续端上桌的菜肴。
在阳光还未破窗前,阁中已然坐满了一十七桌客人。
不,准确地说,应是一十六桌客人,因为沈安若独坐一桌。
要说这些客人有什么共同之处,那便是桌上或桌旁皆摆放着杀人利器。
刀枪剑戟自不必说,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铁扇、彩绸啊,像帽子一般的铁器啊,更有一些瓶瓶罐罐,竹竿柳条什么的。
就在这时,“云阙阁”也紧闭了大门,从楼上走下八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后,门从内落锁,成了不进不出的局面。
沈安若慌了,她不自觉地左右张望,又怕引人注意,只得屡屡垂眸,强装镇定。
然而,她不知的是她在别人眼中早已成了一个另类——只有她一人独坐一桌,也只有她一人没带任何兵器,亦只有她一人独享着满桌美酒与佳肴。
——享受着如此特殊的待遇,自然也会引来诸多不满与猜忌。
只是,一十六桌客人皆不语,却又纷纷凝目在她的身上。
一十六桌客人,每桌四人,一共六十四人,更是六十四个奇奇怪怪的男人。
——有老有少,有丑有俊,有高有瘦,有矮有胖。
——不乏面目狰狞之人,也不缺嬉皮笑脸与冷酷做作之徒。
沈安若被如此六十四人同时凝视着,且还是那种虎视眈眈的凝视,她的全身瞬间也如爬满了蚂蚁一般,蚂蚁不但成群结队,还时不时地撕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身子已僵麻,更连“嗯”了多次,每“嗯”一次,她就会挺直一次腰板。
她的腰板明明很直,坐姿也极其端正,但,她还是觉得还能再直一些,再挺一些。
一老者见状,不禁哼笑,“看来,老夫真是久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了,竟还不知江湖中何时出了一位女娃。”
他猛地站起,提剑之时也收敛了笑意,“就是不知这位女娃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能在众多武林前辈面前独享一桌美味”
“倘若真有本事,老夫能领教上几招,也算没白来一趟。”
他没等沈安若回话,便朝沈安若走去,其步履稳健,就连下摆也摆动得极有气势。
自不必说,老者是位高手,恐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一个资格老,又武功绝顶的人,最看不惯的也是后起之秀。
面对如此强势之人,沈安若冷汗连连,整颗心似已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赔笑,可赔笑又是一种示弱;她想赞美几句老者,好让老者觉得她毫无威胁,又觉得沉默更能唬人。
思来想去,她也只得频频咧嘴,绷唇咬牙,垂眸不动,静待着老者完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