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一面?朝厢房走,一面?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
他径直跨进了屋子,亦泠也紧紧跟上。
“我已经去过了。”说完,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又说道,“闹事的已经镇压住了。”
“光是镇压有什么?用,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眼下这瘟疫看起来是越发严重了,连章县令也病倒了,你吃着朝廷俸禄,总不能真?的坐视不管吧!”
谢衡之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嘴里这句“坐视不管”很不认同。
但看她如此焦急,他只好说道:“我已经有了办法。”
“啊?有办法了?”
心里火似的焦灼突然平息了下来,亦泠问,“什么?办法?”
谢衡之没回答,把一杯热茶喝完后,起身道:“总之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和?利春去了望塔下议事,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若是困了就先歇着。”
说完便?要出去。
走到了门边,他想?起什么?,回头指着八仙桌说道:“今晚的药还没喝?”
亦泠怔怔地“哦”了声,连忙端起了药碗。
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完,谢衡之才离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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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虽然没有告诉亦泠他要如何解决松远县的瘟疫,但是他既然说了有办法,亦泠就知道他绝不是在?诓他。
作为钦差大臣,他要向圣上交差,也没有必要诓骗她一人。
至于他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亦泠心想?必定是一番严密的布置,也不方便?说给她听。
而且他方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满脸的胸有成?竹,想?来今日就是去想?办法了。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谢衡之说他能解决,亦泠便?觉得他定然有这个能力。
也正因如此,亦泠这一整天的惴惴不安都?在?他回到章府后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她坐到了桌边,沉思的模样?和?今日坐在?这里的谢衡之如出一辙。
一会儿想?着谢衡之究竟会如何解决瘟疫,一会儿又思索孟青云时时待在?悲田坊会不会有危险。
忽然间,窗缝里吹来一阵凉风,冻得亦泠浑身一凛。
她看向窗外,脑海里浮现出谢衡之刚刚出门的模样?——
他是不是只穿了外衫,连一件披风都?没带?
正想?着,春叶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药推门进来了。
“夫人,这个是按照孟大夫的药方煎的,给大人喝的。”
说完她看了眼屋子,“大人不在?吗?”
“他出去议事了。”亦泠敲了敲桌子,“你先放着吧。”
春叶说好,放下药碗便?退了出去。
亦泠盯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抿了抿唇。
看在?他前几日贴身照顾的份上,不如给他送一件披风过去吧。
若是连他也病倒了,谁来解决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