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是骗子!”小男孩五六岁大,蓬头垢面,但有一双黑亮的双眼,听到太子妃的问话,早就大声应道,反倒他的姐姐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却胆怯得很。
“好你个不念恩的小兔崽子!”中年男子和妇人一听,骂道伸手就要越过太子妃抓人,太子妃往后一退,甘草已经迅速出腿一人给他们一脚,踢得他们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大骂,很可惜,因为路上人少,围观不起来。
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车身很是平凡,但里边装饰却是舒适贵气,因为坐着一位太子爷。太子殿下今日有事暗地里出宫已有多时,如今正要回宫,却听到马车前边的何玉柱对他回禀到,“主子,前头那个好像是主子娘娘。”
“哦?”太子微怔,由何玉柱撩开帘子,探头往前一看,那个拿着折扇对地上躺着的俩人说教的年轻人不是他的太子妃是谁?“我们过去。”
他倒要看看,太子妃明明是出宫去给伊尔根觉罗氏贺生辰,怎的会穿成男人模样在大街上大摇大摆。
石峻岩见那马车直接听到了身边,刚疑惑一下,那对中年男女就从地上爬起,趁机拉住那个女孩儿跑了,小男孩反应极快追去上去,“甘草,快截住他们!”
“是!”甘草一个箭步,就要奉命行事,马车上却已经跃下两个侍卫,追了上去。
“还不上来,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太子的声音低沉,传了出去,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太子妃先是摇头不信,尔后反应过来立马眉开眼笑,“爷,我这就去。”
说完,太子妃就上了马车爬进车厢,看到太子皱着眉头,忙问:“怎么这么巧,走在大街上咱们都能碰到呢。”
“孤要是没碰到你,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穿成这副模样在大街上到处跑?”太子睨了一眼太子妃,扯过太子妃手里那把折扇,“现在这么冷,也就你这个没见识的会拿着把折扇招摇!丢人!”
“喂喂,别丢啊,那可是宋微宗真迹啊。”太子妃忙将扇子拿过来,“古董来着。”
太子不屑一顾,“你不是去大阿哥府上了吗?”
“你别提了,去了没意思紧了。”太子妃将太子挤到一边,自己躺了下去,“我提前走了,想出来看看能不能买些玩意给萝卜糕,结果没有,反倒遇到一对人贩子。那对岳姓姐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听说那人贩子家里还有不少孩子。”
“剩下的事西罗兄弟会解决,回宫吧。”太子闭着眼睛打断了太子妃的话,车外何玉柱等人听到太子的话,也就驾起马车往宫里去了。
车里俩人有些沉默,太子妃一时无事,想了想就将头靠在太子的肩上,左嗅嗅右闻闻,又拿起太子的手看了看,弄得太子别扭不已,“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出宫有没有去沾花惹草。”太子那么骚包的人,这次却坐着普通马车低调出行,还不知道去干了什么,没准又是什么私下聚会抱美人。
太子闻言伸手拍飞太子妃的手,“难道孤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人!”
“呵呵,我说笑。”才怪哩。太子妃暗地里吐槽,然后问:“爷,你和大阿哥在乾清宫打了什么赌,今日见着了,他对我说让你别忘了赌注。”
“那家伙真的这么说?”太子剑眉上挑,脸色由晴转阴,“哼,孤就让他得意那么一回!”
“放心吧,大阿哥说赌注算了,让我告诉你。”太子妃又扔下一句话。
“真的?”太子非常不相信,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和公公听到,低声换了蒙语“莫不是你听错了?你可知道我们打的什么赌,因为户部缺了一位侍郎,皇阿玛让我和大阿哥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赌,谁赢谁能推举一人补充侍郎,还额外追加了拿出自己最心爱的一物作为赌注,孤输了,正烦得紧。户部皇阿玛一向都没给皇阿哥们插手,这次突然这么说,孤肯定没那么简单,但这个名额已经给大阿哥赢了过去,哪能那么容易吐出来。”
“爷,能赖掉就赖掉,即使大阿哥不肯,他推举的人也未必能让皇阿玛看上,没准还会变,至于爷你最心爱之物,哈哈,我告诉你不必烦。咱们不是还留有皇阿玛的三根龙须吗?”太子妃给了一个你知道的眼神,附耳在太子殿下的耳边叽里咕噜,听得太子殿下高兴得一拍大腿。
“果然还是你奸猾,孤服了!”
“太子殿下,您说什么?”太子妃语气轻柔无比,“我给你出主意你还这么说,皮痒是不?”
“正经一些,已经进宫门了。”太子见太子妃变了脸,忙道,不在用蒙语,换成了汉话,“太子妃今日出来够久了,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是,太子爷!”太子妃嘴上回着,手指用力地夹着太子的指节,看到太子吃痛才松开。
马车一直行到太子的寝殿,太子妃在太子的寝殿换好了旗装,刚准备回自己院里,就见闻讯太子和太子妃回宫的甘药匆忙过来禀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李佳侧福晋抱着小格格一直在您的寝殿那儿哭着不肯离开,说小格格病了连上好的药材都没法吃上,还有王格格今日想看小阿哥,被奴婢等人给阻了,如今也留在寝殿很是不满。”
太子妃听了,拿眼看太子殿下,“爷,有些事还是你出面比较好,不然她们惹了我,我也不要什么贤惠的名声了。”
“走,过去你那儿,孤要看看,她们想怎么样。”太子语气冷淡,听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到了太子妃寝殿,李佳氏犹在抹泪,她怀里的小格格是不足月生下的,但因为娘胎里养得还好,只是瘦弱些却还是康健的,太子妃对小格格做到自己该尽的本分,其他事绝对不多话,一来这是规矩,二来可以说他感情淡漠,三来李佳氏守得死死的,因为太子已经不喜欢她,连夜都没在她那儿过,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根本不容他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