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场景搞笑程度百分百,泷泽生全程捂着脸,但仍然抵不过整栋楼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去熟悉的病友房探病,五条悟就在门口等他。
门里传来泷泽生清朗的声音,五条悟微低下头,和特意单独找他的古林小姐面面相觑。
“请问……”古林小姐透过房门上的窗户往里瞥了一眼,神色担忧,“他最近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什么?”
“有做危险的举动吗?”
五条悟听到什么绷紧的声音,他问,“你指什么?”
“泷泽在住院期间,很多行为都有些古怪。他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古林小姐郑重道,“但是他的性格又很外向,像是对外界有用不完的精力……很多和他相处的人都说,难以想象他是个那么纤细脆弱的人。”
“……”
五条悟抿紧唇,墨镜之后的眼眸微微睁圆。
“您不知道吗,他受重伤便是因为一场自毁行动。”
古林小姐瞧着五条悟的脸色,不自在的抚了抚耳边的发,“或许是我太过忧心了,他可能已经走出来了。”
她转身走开,留下思绪不定的五条悟。
大概时间有片刻的停滞。
五条悟缓缓扶上额头,似乎被什么冰冷的东西骤然捶上,他的血液逆流,胸口发麻。
他抵在门边,透过玻璃凝望着泷泽生。
泷泽生正在给一个孩子翻花绳,飞舞的手指纤长灵动,落在孩子面前的动作小心且温柔,他的脸上盈着笑意,舒适的,温和的沐浴在阳光里。
所以……
你以这幅身躯重生时,是痛苦到无法忍受的吗?
五条悟好像蔫了。
本来就一副藏着心事的样子,现在更是跟受到打击一样消沉。虽然这么形容,但他其实并没有强烈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就如现在无声却潮湿的细雨,不会猛烈疯狂的倾泻,却连绵不断无孔不入。
冷雨啪啪往脸上打的感觉可真不好,泷泽生撑开病友借给他的伞,自觉歪斜伞杆倾向五条悟,再次感叹幸好他们的身高差不多,不然他还得抬高胳膊。
以往这种事泷泽生没少干,五条悟步入少年期便不再有侍女贴身跟着,打伞这个活直接就落到了泷泽生头上,他照例一边在心里骂着傻比五条,一边兢兢业业的给五条大少爷撑伞。某种程度上,他撑的伞遮住了光线,也遮住了外界窥探的视线,动歪心思的人更难分清他和五条悟谁是谁了。
时隔多年,这小习惯再次出现时,泷泽生手里的伞被人拿走了。
“怎么了?”泷泽生没反应过来。
“你在做什么傻事啊,雨是打不到我身上的。”五条悟将伞下的空间更多的留给了泷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