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跳下沙发,“你们这让我怎么想,我超级火大的。”
他第一回感受到了被隐瞒的滋味。泷泽生既是心疼又是好笑,他以为自己的归来带给他们的是惊喜和安慰,他以为他们可以将有大把的时间将没做完的事做完,没想到不过是将堪堪在愈的伤口硬生生撕开,翻出流着血的内里,他们还要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用手掌按住,不叫任何人发现。
大喘了几口气,泷泽生兀自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和砰砰乱撞的心脏,他从来都不会向亲近的人展现不好的情绪,被穿越局的考核人戏称是个情绪调控机器,拥有优秀的情绪管理能力。
但是这回,泷泽生发现不管怎么样都压不住胸口的烦闷和躁动,他在休息区走来走去,跑到门口想去找硝子问问她你是不是也这样,又想到硝子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补觉,他又跑到窗边想直接跨出去找不知道去哪里的悟,却受困于身份不能冒然行动,最后泷泽生不消停的跑回来瞪视着杰,满腔的质问脱口而出。
将他所有情状收入眼底的夏油杰,他一手缓缓扶住额头,发丝凌乱的滑入他的指尖,犹如苦恼,又好像心神俱疲一般,露出了沉郁到比哭还难看的脸色。
泷泽生倏地的定住。
他叹了一口气,跪上沙发将青年一把搂住。
荞麦受不了压迫感,扭动着身躯从两人之间钻了出去,夏油杰条件反射的顺势环住了泷泽生的腰。
“……”
“抱歉,我刚刚语气太冲了……”泷泽生抵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闷,“我也不是想不通你们的思路,我只是……”
只是想到……他们在做出超度他这种决定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你们好舍得。”泷泽生这句话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也太舍得了。”
竟然把好不容易回来的他主动推走。
过咒怨灵又如何,过咒怨灵也是一个美好到并不荒芜的念想,可以永远陪在身边,就如同本人一样。
夏油杰阖了阖眼。
他缩了缩肩膀,就像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这个怀抱里一般。
失败了……
悟为什么会失败。
……
算了……
失败也好。
失败了……就不能怪他们了。
泷泽生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很擅长黏糊,但杰大概不太自在,没一会儿就克制的把泷泽生推开了。
泷泽生坐在他的身侧,沙发因为另一个人的重量陷进去一大块,他眸里全是认真,“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是完完整整的回来的?没有立什么奇怪的束缚也没有被谁操控,还是说你们查到了关于我这种状态的教科书说法……啊,想起来了,你们现在就是咒术界的教科书,知道的东西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了。”
黑发青年静静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温润的笑意,“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