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发少年握紧了垂在胸前的戒指,“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在我看来挺简单的,但是好像别人怎么都掌握不了诀窍,就连悟都是只会给自己治疗……”家入硝子正随意的说着,忽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般失落。
某种无法形容的直觉告诉她,有人来了,并且情况恨不乐观。
她转过脸,医务室外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有些沉重。
乙骨忧太愣了愣,随后惊喜的站起身,“是五条老师!”
医务室的门被拉开了。
乙骨忧太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先是看到了满头血的泷泽生,对方虚弱的模样触目惊心,然后才将视线移到了五条悟脸上。
……对方的表情令乙骨忧太感到陌生。
他第一次在这个被说自我主义过剩的不靠谱青年脸上看到了比沉稳更可怕的沉默。
那似乎是无法感知外界的沉默,或者说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沉默。
纯粹的冷色调,连那双眼睛都变得不近人情。
头顶的白炽灯落下的光亮都错觉般带着冷气,乙骨忧太嗓子发紧,问道,“泷泽他……怎么了?”
他细细凝视着泷泽生的胸口,没有起伏?是微弱到他无法辨别还是根本消失了?
五条悟径直掠过他,乙骨忧太的视线便紧紧跟随在他身上,他预感到了最坏的结果,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五条悟将泷泽生放在了一张干净的床铺上,他垂着睫毛凝视着泷泽生的脸,“硝子,看看他怎么了。”
声音……听不出问题。
家入硝子靠近这边,伸手覆上泷泽生的颈动脉,结果摸到了一个窟窿。
她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擦去指尖上的血,检查了泷泽生的鼻息,还有心跳,像个无情的法医般拨开青年的眼皮,观察了下他的瞳孔。
然后她作出结论,“死了。”
乙骨忧太倒吸一口气,
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全面崩塌,比起五条悟的回应,房间里最先响起的是他的抽泣声。
“抱歉……”发觉自己的哭声引来了两位前辈的视线,乙骨忧太狼狈的捂住脸,“抱歉,抱歉…我先出去一下。”
他没有去看五条悟的眼睛。
就像他现在没有先问缘由而是独自走出房间消磨情绪一般,他知道此时最伤心的一定不是他。
在愤怒到来之前,在得知泷泽生被杀死的怒意和恨意之前,乙骨忧太感到了灭顶的无力和悲伤。
他的眼泪滴在了地上。
第一次……
乙骨忧太缓缓蹲下神,蜷缩在角落,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在成为咒术师后,在踏入这个特殊的领域后直面了死亡。
带他进来的是泷泽生。
真奇怪……
乙骨忧太把脸埋进膝盖。
真奇怪,那个初次见面时大笑着搂着他肩膀的青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