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随意和他握了下手,“总监部的?”
“看来您知道。”江夏凛也神色微动,“我只是来调查的罢了。虽然预先了解过您的资料,知道您与一般概念的……有些不同,但真正见到您时,还是觉得震惊到超乎我的认知。您看上去就像一个谦和温柔的青年……还十分俊逸。”
江夏凛也给人的感觉无害且平易近人,起码泷泽生没有对他生出任何恶感,就算对方明显是抱有目的来的。
“来调查我?”他语气随意的说道。
“是的,虽然五条先生对您的身份强力担保,且将您揽到了他的责任下。”
“怎么一开始不找我?”泷泽生放下马克笔,姿态闲散的倒了一杯水,“喝茶吗?”
对方的视线迅速且隐晦的在一整排的茶包上流连过,“谢谢,红茶就好。”
泷泽生撕开了茶包。
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五条先生希望我们不要打扰您罢了,他说他会看好你——这个用词是否不太恰当,总之是这个大意。可前几天潜入了高专的通灵者,那位让天与咒缚重回世间的诅咒师让我们很是在意,他究竟为什么会刺杀您,您又是怎么逃掉的……总之,各种思虑之下,我们推翻了之前将您完全交给五条先生的决定,想要亲自调查一番。”
泷泽生一口喝下给自己泡的柠檬水,“要我跟你们走吗?”
“是的。”
泷泽生背对着江夏凛也翻了个白眼,“不要。”
“哎?”
“别看你现在对我客客气气的,去了那就得把我绑起来了。”泷泽生对高层的作风熟悉得不行,他把蹲在脚边的大福赶去狗窝,平静的说道,“我现在是悟的人,你们的调令和我无关。”
这句话让江夏凛也产生一种诡异感。
他怎么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这种话的?
“泷泽先生,这是高层的决定,您就算拒绝,也只是会让我们难办而已……”
泷泽生坐到自己的武器旁,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要带我走?你不怕我在路上把你吃掉?”
“……”江夏凛也明显一顿。
泷泽生抚摸着手机屏幕,平静道,“我等悟回来。”
江夏凛也看上去铁了心要把泷泽生带走。
但是他武力不及泷泽生,只能试图说服他。
原本以为就是个智力低下的咒灵的……
江夏凛也眼神隐晦的打量着泷泽生,
但是这看上去哪里有一点像咒灵,他和活生生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正是这样,便显得更加恐怖,咒灵是人类恶念的集合体,本能便是捕杀人类,迄今为止所记载的怀有智力理性的诅咒都不过是更难对付的敌人罢了,他们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利用计谋,而泷泽生——他是五条悟的软肋。
“我了解过您的故事。”江夏凛也可是做了准备来的,他打算打张感情牌下手,“您十二岁时成为了六眼的近侍,在那个家族,人们把五条先生奉为神子,他无比尊贵,而您受到了天差地别的待遇,对吗?”
据他了解,泷泽生对五条家族深有不满。
泷泽生一脸你脑子有病?
“你们总监部了解这个干什么?”
“只是一些咒术师的身份背景和人际关系而已。”
“你直接说听到的八卦不就好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江夏凛也的声音稍低,他能够感觉到来自面前青年的些许抵触,但大概他并不是一个会将尖刺对向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所以他的言辞也并不算犀利。江夏凛也说,“我们需要评估您的安全性,如果您对五条家族,或者说咒术世家抱有偏见和不满,我们可以安排他们尽量不与您见面。”
泷泽生听着就像画大饼,他轻飘飘道,“这么煞费苦心呀~”
“只是对最强的基本体恤罢了。”江夏凛也说,“五条先生是当代的核心,我们虽然很遵从他的大部分指示,但他到底只是一个人,一般来说,组织首脑的决定都需要心腹来衡量利弊呢。”
啊,看出来了,这人有慕强心理吧,他对悟有粉丝情怀?
泷泽生对于他说的话无动于衷,“我对你们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看法。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身奇怪的咒力,我的身份不过就是咒术师们的一位普通人朋友。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我只是回到了他们身边而已。”
“当然明白。”江夏凛也面色麻木,“我同样了解过您和五条先生关系极为要好,他曾为了您大肆的顶撞高层……虽然现在,他也是高层之一了。”
泷泽生抖了抖,把悟和烂橘子们摆在一个位置上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还有呢,还想说什么?”
“如果您真的是五条先生的挚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江夏凛也眼神灼灼,“我们只是在为这个社会的秩序稳定而努力工作而已。”
“所以我说了……”
泷泽生双眸淡漠的盯着他,“我等悟回来。”
与他对视的江夏凛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忽然烦恼今天把领带系得紧了些,不然怎么会觉得空气变得格外稀薄,连额头都闷热出汗了。
真是可怕……
江夏凛也想,
不是说他生前只是一个擅长使用咒具,仅有搏斗能力出众的一级咒术师吗,怎么会散发出那么渗人恶心的气势。
气氛僵持间,没关紧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体形修长的白发咒术师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进,见到屋内的情况后微微滞住,仅有两秒就想清了来龙去脉,他的语气玩世不恭,但莫名令人听出了冷意,“我不太喜欢自己的房间里有外人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