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圆礼一并入京。”
“你们不可相见。”
徐偈一愣。
“年轻人,相见不在一时,圆礼骄纵,你若万事依他,难免差错,成亲之前,你们不必见了。”
徐偈看向朱邪品,眼神中分明不肯割舍。
“孩子,我是为了你们好,你可答应?”
徐偈深吸一口气,忽而一颔首,“我答应。”
“好,本宫信你践诺。”
落日洒下余晖,染红了半面粉墙,也染红了趴在窗边的章圆礼的发。
章圆礼所居二楼,乃正院最后一座,后墙贴院墙,墙外便非正院。章圆礼着人搬了把椅子搁在后窗下,便把人撵下楼,自己爬上椅子跪在上面,趴在窗上看院外的风景。
见落日亭亭,向树而低,群鸟归檐,彤云盈窗,无端的,托着腮,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手上握着几个小珠子,一颗一颗,丢向远处的浓荫中,见群鸟惊起,呼啦啦四散而飞,他噘着嘴,想笑,却又叹了口气。
一颗小珠子忽而射到了身旁窗棂上。
章圆礼吓了一跳,一低头,徐偈在院外策马而立,正含笑看着他。
“好好地吓唬鸟做什么?”
“你怎么来啦?”章圆礼惊喜道。
“来看看你。”
章圆礼刚要笑,却忽然又皱起了眉,“你骑马做什么?”
“圆礼,我来向你辞行。”
章圆礼不及飞扬的眉眼,就这样寂寥下来。
“母亲找你谈了?”
徐偈看着他,“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也想。”
章圆礼眼眶渐湿,“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徐偈眼里染了笑,不大的声音,和着归鸟,飞进了章圆礼心里。
“等我们都着红衣,就能见了。”
章圆礼趴到了窗上。
“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我要在天黑前出城。”
章圆礼将手中的小珠子丢向徐偈,徐偈覆掌一收,将三颗流光溢彩的琉璃珠握在手心。
“收好了,敢丢一个,我——”
“好,我不丢。”
章圆礼低头一笑。
“圆礼,我走了?”
章圆礼张了张口。
正在这时,楼下婢女闻得动静,四五成群,向楼上奔来。踏踏的脚步声,踩在木制楼梯上,支呀地令人心惊。
“侯爷——你在同谁讲话?”
声音自楼梯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