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楚越帮忙,还要背地里打他的主意,实在不应该,一想到这些,温菡与就感觉无地自容。
楚越见温菡玉低着头,以为哪里惹得她不高兴,询问道:“你怎么了?说惩罚你是假的,我若有这样一个妹妹,自当百依百顺。”
“没事,我的事向来都是自己拿主意,我哥哥他不会管的,大人也不必把我哥哥的话放在心上,他那人耿直,说话不太顺耳。”
温菡玉的确是喜欢自己拿主意,做任何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楚越觉得有必要和温菡玉好好讲讲,就拿找人这件事,说了一番道理来,大致意思是不能任意妄为,要以大局为主。
温菡玉明白,答应楚越这段时日全听他的安排。
聊完正事,温菡玉也该离开了,但想到楚越这么早回来,想着还没用膳,又问道:“大人,我让人给您送一些吃的,可好?”
“不用,你早些歇息吧。”
温菡玉点头应是,起身正要走,又想到了什么:“这一路的花销都有我来承担吧。”
今日住店,杨妈妈去付银子的时候,掌柜的说已经给过了,温菡玉过意不去,哪里要人帮忙又要人拿银子的。
见楚越迟疑之际,又补充道:“麻烦大人替我找人,还要再花银子,这样实在不妥,您往后需要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便是。”
楚越忽然从条凳上起身,温菡玉本是俯视着楚越,瞬间变成了仰视,离的这么近,楚越的身量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温菡玉本能的后退一步,抬眼望着楚越,他脸上无任何情绪,实在捉摸不透要干什么:“大人?”
从来没有离楚越这么近过,从这个角度,可以更清楚的瞧见楚越棱挺分明的下颌。
温菡玉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觉察到楚越疑惑的目光,方觉得自己失礼了。
即便是男子,也能这么盯着人看呢,但不得不说,楚越的这张脸伦廓挺括,鼻梁高挺,有些硬朗之气,星眸深邃,眼睛微微弯曲的时候,又有些温润如玉之感。t
视线交汇时,温菡玉眼神忙闪躲到别处:“大人是有什么异议吗?”
楚越温声道:“不要觉得我在帮你,身为朝廷命官,为姑娘解忧,本就是分内之事,你呀,总是想着不要欠别人什么,但你要明白,人与人交往,不就是我欠你你欠我的,至于这路上住店的花销,由我来出。”
楚越语气轻缓,眸光清亮,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幼时的教书先生,一句一句跟她讲道理。
她不是不愿意欠人情,楚越说的道理她也懂,可这人是楚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或者说,她不想让楚越看轻了自己。
“时候不早了,那您早些歇息。”温菡玉不再多言,折身离开房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杨妈妈在温菡玉的房间里多添了一个碳炉,恐她受冷,明明瞧见温菡玉离了大堂,可这会人又不知去哪了,见温菡玉回来忙问:“姑娘,方才又去哪了?”
“我去见了楚大人,问一下明日如何安排,杨妈妈,这屋里没那么冷,不用再置碳炉。”
“姑娘,外面起风了,出门外在,还是要注意保暖,万万不能伤了身子。”
“好吧。”
温菡玉净手濯颜后躺回了床上,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幼时祖父,梦到了马匪打劫,梦到了自己被马匪劫持,无助之际,还是楚越赶来救了自己,抱着她安慰一切都过去了,梦里的楚越温柔极了。
一大早醒来,温菡玉为自己这个梦感到羞耻。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上听别人讲述马匪,当晚就梦到了,梦到不奇怪,为何楚越偏偏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醒来许久,温菡玉都在消化这个奇怪的梦。
“姑娘,外面果然下雪了。”杨妈妈推门而入。
“是吗?”温菡玉震惊那位老道有看天象的本领,同时又发愁,这大雪的天,找人就困难了。
温菡玉忙起身梳洗,杨妈妈把昨日那身男装给温菡玉拿过来,一并说道:“姑娘还是扮作男子,出门外在的安全些。”
温菡玉点头应是,打扮妥当后出了客栈的门。
雪才刚开始下,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即便天寒地冻,也少不了小贩在街上穿行吆喝。
温菡玉喊了小贩留步,买了一些炒栗子,正想回客栈拿给楚越,却见一位男子带着两名捕快进了客栈。
温菡玉本能的觉得,他们定然是来寻楚越的,于是跟着他们上了楼,看着三人进了楚越的房间,而后直接把门关上了。
温菡玉也想进去听一听如何了,她刚要抬手敲门,又觉得不妥,楚越一直说这件事算作公务,她进入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当犹豫之际,门忽然开了。
温菡玉回身,见楚越站在门口处:“若想听一听,就进来吧。”
显然她在门口动静惊扰到了楚越,不管怎么样,只要让她进去便好。
楚越重新坐回主位上,温菡玉把炒栗子放在桌子上,之后立在楚越身旁,一旁的蓝大人继续方才的话:“今早人就找到了,说是要进屋叮嘱一下孙子就跟我们走,我们的人也等了许久,但一直不见人出来,于是直接闯进了院子里,谁知道这人翻墙跑了,一个跛子,还能翻墙,跑的还这么快,还真让人开眼了。”
温菡玉在一旁听的揪心,忍不住问:“他的腿瘸的厉害吗?”
蓝大人看了一眼温菡玉,好奇楚越身边怎么跟了一个白面小生,她一直站在楚越很旁,两人时不时的互看一眼,能让她出现在这里,还能说上话,想来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