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事情依然成了这样,再者,楚越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想起楚越那日的话,只觉得周身有一万多桃花盛开,现在想想,感觉是做了一个梦,很不真实。
温程旭第一次见温菡玉红着一张脸,眉眼飞扬,嘴角也是抑制不住的笑。
“小妹,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中意的,时间不早了,我要歇息了,此事不要再议了,等我阿娘回来再说。” 温菡玉起身,朝着东次间里去。
温程旭气的想要捶桌子,整天都摊上些什么事,现在事事都为温菡玉考虑,她却心不在焉的,也罢,随她去了。
自那日,温菡玉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这会稍稍冷静许多,也开始琢磨她和楚越的关系。
能嫁于楚越,从门楣上说,自然是她高攀了,放眼京城,贵女云集,家世门第显赫的大有人在,楚越为什么独独瞧上了自己,难道是被自己的容貌所折服,可这样未免也太肤浅,毕竟貌美的女子多大很,难道是因为那天咬了他?觉得自己不清白了,可那日她中毒所致,若是他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楚越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算了,就当楚越瞧上自己这张脸。
四月中旬,彭氏回京了,除了温程旭上值没来,其他人都来接人了。
码头处,暮春之年的妇人一身素气的装扮,温菡玉从下船的人里,一眼瞧见自己的母亲。
彭氏身边除了一个丫鬟和两个婆子,还跟着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许氏很快就注意到了:“姨太太身边那位俊美的男子是谁?”
温菡玉道:“他是我表哥,彭言之,自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此人一身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身姿如竹,乌发如缎,虽然是商人出身,却有矜贵公子般的气度。
“彭家表哥果真气质非凡。”
许久未见,真正和亲人面对面的时候,温菡玉还是忍不住哽咽,碍于人多,到底是忍住了:“见过母亲,见过表哥。”
彭氏仔细瞧了女儿,一年多不见,整个人明艳了不少,真如信上所说,她在京城过的不错,
许氏上前与彭氏寒暄,带着人去码头附近的茶馆里歇脚。
温菡玉早前给许氏找了一处院子,就在城南春鸢巷,早已命仆妇们打扫干净了。
许氏觉得这般不合理:“姨太太还是住在温府,这样每日里都能见到阿玉,你们这么久未见,想必有许多的话要说。”
彭氏摇了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温菡玉明白彭氏母亲的心思,只是今晚,她要和彭氏一起留在春鸢巷里。
许氏觉得不妥,毕竟彭家表哥在,表兄妹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有些说不过去,温菡玉好说歹说,才把许氏劝回去。
夜深人静,母女两人在房间里说悄悄话,温菡玉先是讲了在京城里的所见所闻,结识了那些朋友,又把找到姚师傅的事情告知了一遍,当然,遇到马匪的那些事是一字都不敢提。
彭氏仔细聆听后问:“那位楚大人可是跟温府有交情?为何愿意帮你?”
“这正是女儿像说的,楚大人说……哎,跟您直说吧,我瞧上他了,我想嫁给楚大人。”
话刚出口,彭氏就笑了出来,温菡玉离开的时候,刚及笄,那时对男女之事还不通透,问她可有中意的男子,还急眼,还说要留在她身边一辈子,谁也不嫁。
“那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强扭的瓜不甜。”
温菡玉道:“他自然是愿意的,若他来提亲,母亲会答应吗?”
其实往来的书信里就猜出个大概了,温菡玉向来主意多,但人还未见,岂能答应:“等我见一见他再说。”
与彭氏续完了话,温菡玉又去了东厢房,她与彭言之一年多未见,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到底不及面对面说话有意思。
休养了一日,彭氏让人传信给姚师傅,约在青石巷附近的一家茶楼里见面。
见到彭氏,姚师傅没有收住情绪,掩面哭泣。
彭氏安慰一番,又讲明回京的目的,这次回来,是想在京城开一间瓷器店,从昨日起,又多了一桩事,还得把温菡玉的婚事料理了。
稳住情绪后,姚师傅道:“我的腿多亏了阿玉,还有楚大人,他们没少帮我寻郎中,这几年我颠沛流离,终于过上踏实日子,最主要的是有盼头,我一定要等到将害我儿子那些人绳之以法的那一日,恐不能跟你们回去。”
彭氏点头,表示理解,也说出当前的情况:“如今淅水周边多了好几个窑厂,我们商议,决定在京城开自己的瓷器店,专卖上等瓷器,您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彭言之也道:“姚师傅,阿玉会一直留在京城,你们也能互相帮衬。”
谈完正事,自然说到了楚越,姚师傅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觉得楚越此人做事严谨,待人真诚,他与温菡玉微妙的关系也察觉的出来,免不了美言一番。
即便不见楚越,对他的性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她不是那等老古板,只要长相说的过去,她不反对这门婚事。
休沐这日,楚越带着厚礼去了春鸢巷,也是第一次拜访彭氏。
这日,温菡玉也在,她没在厅堂里,而是在隔壁偏厅,隔着隔扇门,听着里面的谈话。
楚越声音稍微响亮一些,她们听到了许多表忠心的话,日后如何用心照顾她,吉星和佳月也是惊讶极了。
“姑娘,姑娘,这楚大人瞧着端庄持正,没想到因为娶你,还发起誓言。”
“姑娘,姑娘,我方才听到楚大人说这婚期越早越好,算下来,也就三两个月的时间,您就嫁人了,也太快些,我都没做好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