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以后,不用叫我大人,显得怪生分,叫我潭清吧。”
温菡玉习惯了唤楚越大人,一时还真不好改口,她想了想,彭言之上次说楚越吃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还在介意这件事:“我与表哥一起长大,就如我的亲哥哥一般,绝对没有大人想的男女之情,而且,菡玉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您能信我吗?”
只要有她一句话,就行,没想到温菡玉解释这么多:“当然,我信你。”
既然楚越这么直白的问了,那她也有事想问一问楚越:“上次花朝节进宫,我遇到林姑娘,她说她的诗是你指点的,没想到大人还有女学生呢。”
楚越想都没想的回道:“林姑娘是谁?我可不认识什么林姑娘,也不曾给人指点过诗词,要说有,那就是不辛。”
竟然不知道林姑娘是谁,温菡玉想说出林雪彤的名字,忽然间,手被楚越捉住,他的手宽厚且温热,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心里变得有些慌乱,就好像楚越的那匹马,闯进了心里一般。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虽然没有成婚,但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妻,不要总是客客气气的,我们以后会是最亲密的人。”
好在是晚上,看不清彼此的脸,温菡玉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热,脸一定又红了,温菡玉把身体转过来,瞧了楚越一眼,他正和自己一样,也是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
“大人,当初流言四起的时候,你为何费那么大劲,找卢大人澄清,为何不……顺水推舟。”这句话说出来,温菡玉有些后悔,她好像用错了措辞。
“因为不想你被人说三道四,那些话那么难听,怕你伤心难过,怕你吃不下饭,更怕你因此恨我。”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您那时帮了我那么多,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然身处黑暗,但依稀可以辨别出楚越的脸,幽深的眸底,仿若又弧光泛起,有种望不见底的深邃。
楚越松了手,继而指腹轻轻触摸温菡玉的面颊,面前的人怕不知,他一直都在抑制自己疯狂的想法,若是可以,真的想马上就和她成婚。
楚越的指腹略有些粗糙,一个文官的手,怎么是这样的,此刻也不敢多问,因为楚越的脸越来越近,他是想做什么,亲自己吗?温菡玉紧张的闭上眼睛,片刻后,楚越只是帮着她掖了掖被角,嗨,她怎么能胡乱揣测君子的品行呢。
温菡玉闭了眼,不知不觉中,入了梦境。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床上只有她自己。
温菡玉忙起身穿鞋,整理一下自己的发饰,洗了脸后,出了客栈,看到楚越在外面喂马。
温菡玉走过去问:“大人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一会,走吧,客栈里的掌柜同意我们吃早膳。”
温菡玉迫切的想回京,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当然,楚越比他更忙,随便带了一些干粮,就和楚越上了路。
一场雨后,溪口镇外的花草树木被洗刷了一遍,到处都透着生机盎然,只是路途有些泥泞,不能走太快。
经过昨晚楚越袒露心声,感觉和楚越的心里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她喜欢楚越握着她的手,听他高谈论阔,解释远处的河流因何形成,以及村子因何坐落于此。
回京城的这段路,竟然变得如此短暂,到了京城门口,楚越下了马,牵着马儿进了城里。
温菡玉先去了之前换装的客栈,杨妈妈已经在此等候。
杨妈妈以为温菡玉会怪罪自作主张,没想到温菡玉一句不提,只是一些把账册收进了箱子里。
温菡玉先去孟氏租住的小院,安排两人先离京,经历昨日的事情,夫妻二人还心有余悸,同意温菡玉的办法。
回到温府,温菡玉没有去许氏那里,而是让杨妈妈告知杏儿,找机会再告诉许氏事情的始末。
小薛氏送了一个丫鬟给许氏,名义上是过来照顾她,许氏觉得这丫头是被派来监视她的,还拿不到她的错处,只能将计就计,先把人留在房里。
许氏得知事情的原委,怪杏儿自作主张,寻个机会,让温菡玉单独说话。
账册温菡玉看过来了,庄子上每年都有盈利,许氏早料到这其中有猫腻。
“我到底该怎么对付这老妖婆,只一些账册也不能让她把吞进去的吐出来,亲婆母当初带了那么多嫁妆,不知被她用在哪里。”
“嫂嫂,听我一句劝,如今先顾惜好身子,不要轻举妄动,温府的未来,不是指着这些嫁妆的,团团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总要的。”
“你说的对,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
“是,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有一点,你可想好了,若太太按照假账上交的税银,那她就有匿税之罪,如此,很可能连累一家老小,嫁妆事小,被她连累事大,等咱们查清了在做决定。”
“怎么可能,婆母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掘坟墓,她都不考虑温程旭的仕途吗?”
可转念一想,这温府里,小薛氏是都不会在乎,虽然照料温程旭长大,但若真的在意他,就不会用各种手段私吞了那些嫁妆,明明知道温府很长时间里入不敷出,还不管不问,自己逃离京城,找个地方躲清净去了。
“你说的对,得想好应对之策,我再好好想想,绝不能让她毁了温家。”
………………
临近端午节,温菡玉收到敏仪郡主的请帖,京城郊外有龙舟比赛,敏仪郡主在河岸旁的凤凰楼设宴,站在楼上,还能看到龙舟比赛的盛景。